一來因為這裡面有一部分的內容是根據他編寫的實驗書而寫,二來是目前工部和兵部在研製的蒸汽船他參與其中,三來則是因為他己未年狀元的身份。
俞慎思自認為年少才疏學淺,不敢為人師,忙起身推辭。
任虔拉他坐下,堅持道:「這第一課你推脫不掉,陛下定下此事便是因為你的實驗書。不僅蒸汽船有你的功勞,聽聞你還給靖衛司偵事所設計了一款袖箭。這第一堂課非你莫屬。」
俞慎思再次推辭沒有推辭掉,見任虔是誠心相請,他不好再駁任虔的面子,便答應下來。
眾人就著話題聊起如今朝廷要革新文教之事。前些年國子監派出幾批出海學習的監生,明年第一批要歸來,朝廷也想藉此機會推動文教革新。
隨後有位大人忽然提到高明進之事,大約是都知曉了高明進與俞慎思的關係,提了下便又立即轉開話題。
送諸位大人離開後,俞慎思同白堯說起去國子監講學這事,他雖然答應心中卻很忐忑。
朝中人才濟濟,國子監藏龍臥虎,讓他一個年輕後生去講學,豈不有些不自量力。
白堯輕哼一聲:「誰讓你教念念和清晏折騰小實驗,還折騰到陛下跟前去。」
俞慎思冤枉,小聲嘀咕:「白大人,這事當年是你默認的,怎麼全都怪在晚輩頭上了。何況陛下知道這事,不是白大人你自己……」
話沒說完腦袋被白堯手中的書卷敲了下,佯怒教訓:「無禮。」
俞慎思瞧出白堯非真的生氣,摸了下腦袋頑皮地道:「是,都是晚輩的錯,晚輩錯怪了白大人。白大人教訓過了,是不是可以給晚輩出個主意了?」
白堯瞥他一眼,取笑道:「你罵忝州府學生時不是很有氣勢嗎?怎麼講學就不會了?」
俞慎思心道,這哪裡是一回事。
白堯也知曉他擔憂,不同他玩笑,給他分析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有何懼?況且這是你的一個機會,國子監的監生將來是要進入朝堂或者到地方為官,你以師者的身份去認識他們,對你今後大有益處。據我所料,不僅開堂第一課,今後應該每個月都會請你到國子監講學,甚至帶他們做實驗。」
那他可真夠忙的了。
俞慎思又同白堯說起郭堅和高明進的事,白堯是景和十三年榜眼,這些年與高明進同朝為官,即便不知高明進背後事,多少會聽聞一些其他事,或許能夠提供一點線索。他也想知道皇帝現在對郭堅和高明進此事是什麼態度。
白堯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談起下棋,「陛下下棋善布局,一步牽一步,一局套一局,往往最後一二子牽動整個棋盤局勢逆轉。」說完笑著提醒他,「別輕易揣測聖意。」
俞慎思心道,最喜歡揣測皇帝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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