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曄兄妹這幾個月在莊子上,管事對他們還算照顧,見他們細皮嫩肉只讓他們做簡單的活計,髒累粗重的活都沒讓他們沾手。高曄中間有一個多月經常離開莊子,去做什麼莊子上的人並不知。
俞慎思聽完眉頭微皺,臉色也沉了沉。
盛天府下面的一個小鄉紳就敢這麼鬧,其他地方上不知又怎麼鬧。上一任知縣被罷黜,這一任知縣聞慶松不知道能不能擺平。從上次見到聞慶松的性情脾氣看,還真讓他有些懷疑。聞雷也常說自己父親是個不思進取的芝麻小官,只要不被罷官,他能安逸地混到退休。不知道吏部怎麼想到將他從善州調到太平縣的。
俞慎思暫時不想太平縣新策之事,只想高曄兄妹的遭遇。他未想到這些士紳對高明進的痛恨已經達到這個地步,高明進已死,高家已經流放,他們還要對兩個
孩子下手,甚至用此下三濫的手段。若是因為高明進其他罪名而使他們兄妹慘遭厄運,怪高明進,若是因為新策,便是馬家之罪。
兄妹二人的身份連莊子上的人都不知道,馬爺竟然能夠知曉,他是從哪裡打聽到?陳堤?
俞慎思沉思片刻,讓墨池去沈宅那邊知會一聲段池,查一下有哪些人知曉高家兄妹去莊子。次日,他讓俞風去太平縣詳細打聽那邊新策推行之事,特別查一下車旺鄉馬家。
再日,俞風還沒有回來,白家別院那邊傳來消息,高昕醒了,小姑娘一句話也不說,拖著病一直守在高曄的床榻邊。高曄昏迷不醒,湯藥都餵不進去,幾個大夫都說可能活不成了。
俞慎思暗暗嘆了聲,那日女醫說他的情況,他已猜到高曄活下來的希望不大,他還是讓人從城中請兩個好點的大夫過去瞧瞧。
俞慎言聽聞這幾日幼弟常派人出門,只當幼弟是忙著自己婚事,直到幼弟這日散值回來詢問他陳堤和高明進的關系,他猜到這幾日是忙公事。
他在京的幾年在翰林院常聽同僚提到陳堤參高明進,但都是些雞毛蒜皮小事,全被高明進一一駁斥。
「他就從沒有參過高大人受賄貪污,或者濫用職權之類?」俞慎思這幾日細細回憶在御前當差時陳堤參高明進的奏本,以及這一年多參高明進,幾乎沒有與此相關。
景和十二年到十四年朝廷租用民間之用,他都參與其中,不可能不知道高明進貪污受賄。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高明進的認罪書中提到這幾年的事,卻未有涉及陳堤。
俞慎言聽他這麼問,也意識到那幾年,陳堤參高明進的奏本雖然不斷,但都是不痛不癢之事,且不說最後都被高明進駁回,就算不被駁回對高明進也沒有太大的損害,最多不過是罰俸幾個月罷了。
若是說陳堤這個御史不稱職,但是他彈劾其他官員,京官和地方皆有,卻都是證據確鑿,所言屬實,似乎只在高明進這裡碰壁,顯得他是泄憤。
因為高明進隱藏太深?
俞慎言心中否定這個答案,如此景和十二年到十四年的事解釋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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