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思心頭略緊。
聞雷走到俞慎思旁邊坐下,說道:「就在年前二十九,馬塘的大兒子馬黿失蹤,第二天人在車旺鄉去太平縣的路邊被發現。你猜怎麼著?整個
人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被凍在冰塊里。」
俞慎思微微蹙眉。
聞雷繼續道:「那麼大的冰塊用火烤了許久才烤化。馬黿身上全是傷,數不清,且四肢骨頭都斷了,卻沒有一處致命。初步推測是被打得動彈不得,然後夜間拖到野外,扒光衣服,一遍遍澆水活活凍在冰塊里而死。」
盛都年節前後夜間外面滴水成冰,別說澆水了,就是好好一個人脫-光站著,一兩個時辰也凍死。
「何人所為?」
「目前沒查到什麼線索,家父還在派人查。這馬塘父子二人冤家不少,去年新策時死人,有人懷疑是馬家所為,猜測是對方報復。一切還不明朗,不敢斷定,等著案情明朗吧!」
俞慎思想到年前高昕離開俞宅,回來後心情不錯,這幾日一直安安分分在自己屋裡,哪裡沒去,等著開春去安州。
若真和她有關,必然是她請人去辦。對方能夠為她殺人,不是給的錢足夠誘人,就是如高明進一樣,用把柄要挾。
俞慎思的一口氣堵在胸中。
第206章
聞雷離開後,俞慎思去了西南角小屋,高昕正和梅嬸在討論刺繡,有說有笑。
梅嬸看出俞慎思有話要說,識趣地退出去。
高昕重新搬了個凳子放在桌邊,並倒了杯茶端到桌子上,笑問:「三爺過來是與我說去安州的事情嗎?」
俞慎思看著對方流利的動作,像平日沒少做這種事。他走過去坐下道:「太平縣馬爺之子馬黿被人殘忍殺害,你應該知道了吧?」
高昕抬眼看著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斂起,微微搖頭。
俞慎思盯著她的眼睛,高昕愣少許,慢慢垂下視線,緊緊抿著唇像是受了委屈,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泫然欲泣。須臾後,哽咽地問:「三爺認為是我做的?」
俞慎思內心是矛盾的,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知道是她做的,他要怎麼樣?將她交給官府嗎?她便只有死路一條,自己也要受牽連。
高曄被馬黿的人活活打死,她也被馬黿欺辱迫害,依聞雷所言受害的還不止他們兄妹二人,馬黿該死,這樣死法也不屈。可私下殺人之法他並不太認同。
若不知道是她做的,他可以將自己當成一個局外人,騙自己不必插手此事,不用去選擇,也不用背負道義。
他既後悔將她接來俞宅,又慶幸將她接來,否則不知道她如何瘋狂。
高昕見俞慎思明顯不信,眼淚順著清瘦的臉頰流下來,忽然屈膝跪下,泣聲道:「我只是一個小女兒家,無父無母無兄,無依無靠,連活著都靠三爺的施捨,我如何有本事殺人,又何敢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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