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官員見俞慎言的主意堅定,說了幾句欽差大人公私分明、作風正派之類的場面話恭維,也就沒再強勸。
俞慎言入住專門為考官們安排的府邸,見到已經過來的兩位同考官。二人是東原省下轄州縣選派而來的知縣。一位年過而立,一位已經年近半百。
二人第一次見俞慎言,卻不是第一次聽過這個名字。自當年西北策提出,這個名字慢慢被提及,去年西北平定,這個名字在官場上可謂人盡皆知。郭高的案子讓他的身份和經歷暴露傳開,沒有誰背後不論上幾句,對他的事已耳熟能詳。
在重重的打壓之下,靠著自己的品學才干一步步走到今日,這有多艱難,身在官場的人皆知,不由人不敬佩。
幾人在堂中坐下來,二人對其恭維一番,聊起西北和朝廷的事。幾句客套後,俞慎言便將話題轉向了東原省的風土人情和民風教化。
自己作為此次鄉試主考,很有必要了解該地的民風,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也是對東原省的考生有個整體的了解和初步的認識。
一路專船專車過來,此時門外還有靖衛守著,根本未有與旁人接觸,對東原的認識還停留在東原省籍的同僚口中和書卷之上。兩位知縣皆在本地任官數年,對此地熟悉,從其口中聽聞更真實。
聊完當地風俗教化便將話題轉向秋闈有關的考生和文章。年長的知縣笑著道:「在大人的家鄉有句話叫『南原才子半平炎』,在東原也有這麼一句話叫『東原才子出海棠』。景和以來解元大半出自這二府,就是齊州府也比不上。今科海州和棠州又在爭解元,民間賭闈姓鬧得歡。」
俞慎言來之前特地了解過,當今陛下臨朝的二十多年,共十次春闈,海州和棠州各出過三位解元。他們的文章他幾乎都讀過,總體來說不及南原才子的文章深辟,卻也有其熠熠之處。
「關於這解元之名,二位大人是有聽到有哪幾位?」
年長知縣又笑道:「還真聽說了幾個,海州的胡彰祖、廉徽,棠州的文鳳清和焦耘。這幾人的確是本省有名的才子。
文鳳清的名字俞慎言見過,今年《科舉學報》上有一篇關於兵武的文章是此人所寫,文采斐然,文章高闊,只是不知彼文鳳清是不是此文鳳清。
他如今身為主考官,一言一行傳出去都可能影響那些考生,讓他們捕風捉影猜他的喜惡,從而在文章上投機取巧,反而不利於公平的選拔。自己這麼一步步考過來看過來,知曉考生們皆有此心思。
他們以前無論怎樣的才名都算不得,畢竟有的才子是真才實學,有的則是沽名釣譽,一切還是要以這次秋闈的文章為主,才不偏不倚。
鑑於此,他冠冕堂皇地笑著道:「東原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如此才子競魁之象乃是盛況,是東原和朝廷之福,本官與幾位大人有幸一睹。」
「是啊!」年長知縣擼著鬍鬚,頗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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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幾人閒談散去,俞慎言在府中後院逛了一圈,回去時日頭將落,松煙守在房門前,眉頭擰了一把,滿臉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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