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葉大福果然神色鬆動,眼淚也不掉了,人也不哭了。似乎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
葉大富一聽,那小妾沒有兒子,在裘布仁嘴裡似乎並不值得看重,先鬆了口氣。
倒是宓鳳娘撇撇嘴,今年沒兒子明年不能生?真有誠意怎麼不是現在就賣?這種男人的話騙傻子呢。
再說就算他說話是真,能嫌棄小妾老了就能嫌大房老,看著和小妾情濃可說賣就賣,小妾雖然沒兒子但也生了女兒,難道連終老都不能?可見這男人生性涼薄。
只不過再看大姑姐,滿面春色,又面露驕矜,已經被姑父穩住,就知道今日這一場是狗拿耗子。
裘布仁看著葉家偃旗息鼓,便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日我設宴,二弟跟我細細說說在京里遇到什麼貴人,看能不能幫姐夫姐姐排憂解難。」
葉大福居然也站起來,擦乾淨淚痕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始招呼小丫鬟:「去叫人擺酒。」也不管那小丫鬟壓根兒不理會她。
葉大富這時候哪裡有心情吃酒:「既然姐夫說心中還記掛姐姐,那便把嫁妝先還來,總不能從拿走到現在都生意困難需要周轉吧?」
裘布仁裝沒聽見,葉大富才不理會他呢:「說起賴皮我可是賴皮祖宗,你別想用這一招敷衍我。」又再三追問,還拒絕了姐姐打圓場,一副不解決就不走的架勢。
「你這廝好不識抬舉。」裘布仁瞬間變臉,起身指著葉大富鼻子開罵,「讓你幾分顏色你要開染坊不成?」
「你要作甚?」金哥兒瞧見不對,立刻挺身擋在了親爹前面。
他人高馬大,裘布仁笑容變都不變,一個眼神,葉盞就覷見了個婆子偷偷溜出去喊人。
這是裘家地盤,大小家丁幾十號人,兩邊打起來的話葉家人還真不是對手。
電石火光之際葉盞忽發急智:「爹,快別鬧了,一會我們還要集市上給長公主選購土產呢,耽誤了時間可怎麼辦?」
長公主?裘布仁臉上的陰毒一剎那消散得一乾二淨,狐疑盯著葉家人。
宓鳳娘也反應過來了,特意摸了摸發髻間扎著的紅纓:「是啊,得了長公主送的紅頭繩,總要回禮才合適,你只顧著在這裡說話,集市散了去哪裡買?」
裘布仁打量那紅纓:上好的紅纓繩,上面沾染著的染料一看就是極紅極昂貴的正紅,讓不懂染料的人也能明白尋常集市上買不到。紅纓中段打一個如意結,是宮裡的花樣,墜角是紅瑪瑙,瑪瑙不貴,但難的是尋顏色這麼紅裡頭毫無半點雜質的。
裘家如今也算有點家底了,裘布仁也會分辨好東西。這紅頭繩他要花費大價錢大力氣也能買得起,可他怎麼會買這種女眷手邊容易丟失的日用消耗品?
也只有真正的貴族人家才會將不小心會丟失的頭繩做得這麼貴,隨意堆在抽屜里一堆,隨心所欲想用就抽一條,連數目都不會計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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