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長輩們來時就知道緣由還好,圍觀百姓們紛紛吃驚:這熱鬧卻少見!哪裡有入贅反悔的?紛紛來了精神要看個究竟。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宓家也不願勉強人,便是我爹娘再世以他們為人必會也是這句話。」
宓家族人和村裡的老人們紛紛點頭:「宓家老兩口是這個做派不假。」性格最剛烈,絕不會強人所難。
「我今日來就是解除這入贅之約的。」宓鳳娘昂起下巴,掃了蔡詔和妹妹一眼。
鸞娘又羞又愧,臉漲得通紅,眼中含淚,一雙兒女茗書、茗世左右攙扶她,也是不斷擦眼淚。
諸人掃視過來的目光有譴責、驚訝、責備、鄙夷,蔡詔難堪得舔舔嘴唇,心裡卻大大鬆了口氣:只要為難這麼一會兒就能徹底改姓氏過來,也算是值當了。
誰知他想要的解脫並未很快到來,宓鳳娘又開口了:「只不過當初入贅時蔡詔給我爹娘磕頭認祖歸宗過,如今既然要走,也要給我爹娘牌位前磕頭,還要給列祖列宗牌位磕頭認罪。才算是有始有終。」
「啊?」蔡詔抬起頭來,難掩臉上的錯愕驚訝。
怪不得宓鳳娘將地點定在了祠堂門口,原來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如今可是師爺,以後說不定還會隨著縣太爺的擢升做幕僚什麼的,這當眾磕頭賠罪,傳出去他還要不要臉了?
被政敵笑話、被上司搖頭、被晚輩們鄙夷、被同鄉們指指點點……
一想到那場景,蔡詔額頭上青筋劇烈跳動起來,一陣陣頭痛。他立刻張嘴抗議,老著臉賠笑道:「大姐,我也算是出仕之人,這樣做了以後在官場上還有什麼臉面……您就繞過我吧。」
臉上賠笑,說著服軟的話,語言裡卻暗藏玄機:出仕、官場,意在讓那些里正村長之流好好掂量掂量要不要替宓鳳娘說話。
果然說完後村長欲言又止,最後閉住嘴不說話了。
宓鳳娘可不會讓他得逞:「過河拆橋,便是官司打到御前我宓家也有的是道理。」
她意味深長看了蔡詔一眼:「說實話,依照我現在手段,還真能把官司打到御前。」
好大的口氣!眾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句。可很快就想起來宓鳳娘在外吹噓跟長公主私交甚篤,就連太尉家女兒的婚事都是她做的媒,還真有這個可能。
蔡詔也想到了,面色有點不好看,但一想只要今天處理得當雙方還是親戚關係他還能從中謀利,便繼續賠笑:「大姐好說好說,我們到底還是親人,哪裡就鬧到那麼大?」
「知道就好。」宓鳳娘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再說妹夫不過是個官老爺跟前聽差跑腿的,哪裡用得著入仕這麼大的字眼?以後還是莫要說了,否則傳出去讓別人笑話縣太爺御下不嚴,縣太爺一怒之下革了你的跑腿一職,那可怎麼辦?」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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