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邇也緊張,緊張得幾乎不敢動彈。
雖然邢邇很確定小絨毛能判斷老祖宗是否想傷害它,但問題是,如果老祖宗隱蔽地意圖攻擊了,而小絨毛判斷老祖宗要傷它、於是它反擊了呢?
小絨毛和老祖宗都知道實情,可只要老祖宗不認,那麼圍觀的人便會咬定小絨毛是無緣無故地攻擊老祖宗。
最終,小絨毛今天要麼走不出老宅,要麼只能動用能量手段消失、今後再不出現在邢家人面前、再不與他產生交集。
小絨毛也許能承受那樣的後果,大不了它就罵罵咧咧換個鏟屎官、換個名字、換身皮毛,邢家人再勢力龐大也不可能鎖定一隻大變樣了的貓。
但對邢邇,卻是再一次失去親密的朋友,再一次失去對生活的期待,且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擁有新的期待了。
整個邢家裡,邢邇最怕的人就是這個老祖宗。
創立邢氏集團的是這位老祖宗和她的丈夫,也就是邢邇的親爺爺。
老爺子在十五年前便已經過世,且過世前還糊塗了好些年。
總之,自邢邇記事起,邢家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是這位奶奶。
包括邢邇父母的聯姻,也是這奶奶拍板的。
如果將邢家的總權力定為十,那麼可以說老祖宗一人獨掌九成。
她的話在邢家何止聖旨,簡直就是神諭。
不聽話、陽奉陰違都會立刻招來神罰的那種。
在邢邇的記憶中,老祖宗對他一直很和善,眼神中對他經常還有憐惜。
每次見面,老祖宗都會像一個普通奶奶一樣關心他這個孫子的吃穿學習。
逢年過節、生日、升學考、偶爾比賽獲獎,她會次次不落地送禮物給他。
明面上老祖宗比邢邇的親父母對邢邇關愛多了。
可邢邇就是怕她。
可能是因為正是她定下來他符號的身份,也可能是因為她每一次的禮物都到得太迅速。
好幾回娛樂性質的小比賽剛排出名次,主辦方的獎都還沒到位,她的禮物便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仿佛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他:我一直看著你。只要我不允許,你就搞不了任何小動作。我讓你當符號,你就得當一輩子符號。
邢邇是真的怕她,每次見到她都會產生窒息感。
偏偏,邢邇可以不給邢家其他任何人面子,唯獨不能對她有分毫的不恭敬。
她可以將他捧成無實權但地位超脫的吉祥物符號,保他無權但富貴;她也可以廢了他、命令他的父母生下第二個符號。
於她,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甚至,這句話很可能都不用她親口說出來,自有人能機敏地悟到、傳達、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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