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開始被染色了。」
葛熄將手舉到自己眼前,同意小絨毛的說法:
「之前那次,是外部的色塊包圍我、囚禁我,但現在,這顏色好像是從我體內冒出來的。」
「可能在我被囚禁期間,顏色們在我體內埋下了種子。」
「之後我即使逃出來,種子也會在我體內發芽、長大……直至吞掉我。」
「奇怪,我現在心裡同時有兩種相反的情緒。」
「一種是恐懼,想要不顧一切地逃出這裡。」
「但另一種卻是『放棄吧,留下吧,只有這裡才是安全的』。」
「後一種應該是這裡的顏色強加給我的想法。」
小絨毛:「你擅長抽象畫嗎?」
葛熄:「不。我完全不懂那個。相對來說,我在水墨畫方面倒算是有點底子。」
說著,葛熄腳下略頓,看向小絨毛:「水墨畫……」
小絨毛警惕:「幹嘛?」
葛熄一邊重新快跑起來,一邊說:
「這裡的顏色很雜亂,但總體來說,以暗色居多。」
「這些顏色如果徹底混合,應該會像我被囚禁時看到的那樣,成為很深的黑色。」
「這裡的顏色可以不斷流動,那麼,如果有一種力量能把所有顏色全部吸到一起,裝進一個……盒子裡吧,則這空間中剩下的就應該是空白。」
「一盒黑色的墨,加上一個空白、白色的空間,再來一隻毛筆,就可以作畫了。」
小絨毛直切重點:「毛筆從哪兒來?」
葛熄心虛地視線飄逸:「貓毛並不是製作毛筆的上佳材料,但條件有限時、一次性使用也不是不能將就。」
小絨毛:「你幹嘛不用你自己的頭髮將就?」
葛熄委屈:「我倒是想,但我死前剛剃了個板寸啊……聽說負司員工要學會長頭髮比學會外傷治療術還難。」
小絨毛:好像是叭。
小絨毛:「但如果你現在從我身上拔走一些毛,我過後也很難重新長出來呀。會禿一塊噠。」
葛熄:「可以分散拔……不,我是說,我們可以折中一下,不一定把毛拔下來,我們可以嘗試直接用你的尾巴當毛筆。這樣過後就只是清潔的問題了。」
小絨毛扭頭看自己的尾巴,嘗試想像葛熄能以什麼姿勢握這支筆。
葛熄補充說明:「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要砍下你的尾巴。」
小絨毛:「不用解釋這個,你本來就沒機會砍下。與其琢磨砍我的尾巴,你還不如思考砍你自己的手。」
葛熄:
「不用不用,真不用,什麼都不用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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