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握緊書本，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小蘑菇哥哥，你應該是一直只是把我當妹妹看待吧，但我卻不是這樣，我意識到，自己對你是有了一種特別的感情後，就感覺，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還是……分開一點距離比較好。」

白離的目光，跟平靜的湖面一樣，看著顧顏，「你想要跟我結婚嗎？」

顧顏：（⊙▽⊙）？

她都那麼努力了，打算說得委婉一些，沒想到白離一點都不委婉，直接說了出來。

顧顏又驚又窘迫，被白離這個直球打得有點措手不及，臉頰微微發燙，心跳加速，可抬起頭看到了白離已經平靜的臉龐，心頭所有的旖旎，瞬間消散了。

就好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也是。

顧顏想，小蘑菇哥哥可是蟲神，他或許，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這些人的普通的愛情。

顧顏迅速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點了點頭，然後說：「可你根本不會跟我結婚，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當然了，這不是你的問題，愛情的事情，本來就是相互的，這不怪你。」

「但，你對我沒有感情，我們就得適當地拉開一些距離……我的意思是，並不是要跟你斷交，等以後我可以讓這份感情變淡，或者是我可以喜歡上其他人，我們依舊是可以做朋友的，你依舊是我的小蘑菇哥哥，就大哥，還有小哥對我的意義一樣，那個時候，我也會重新加回你的好友的。」

雖然磕磕絆絆。

但顧顏總算是把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都表達清楚了。

說完之後，顧顏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白離一眼，等待他的回答。

也許是，最後的告別。

心雖然很難受，又酸又澀，但顧顏卻不後悔，自己徹底捅破這層窗戶紙的行為。

你可以不愛。

但她不接受曖昧。

而這個時候，白離緩緩地開了口。

「只要結婚，你就會加回我的通訊號，也不會躲著我了，對嗎？」

「……白離哥哥，你不知道嗎，只有兩個相愛的人，才能夠結婚，在一起生活，就像是我父母那樣！」顧顏輕咬嘴角，「我認為你根本不懂愛情。」

白離半垂眼。

的確。

他幾次轉生，見慣了許多悲歡離合，也有過十分在乎的同伴，但卻始終沒有碰觸愛情的領域。

作為一個擁有永恒生命的存在，他不需要愛情。

甚至其他感情，在白離身上，都是多餘的。

可是，他又的的確確地不希望顧顏從此以後都不理自己了，對方光是拉黑了他號碼這一件事，就讓白離十分不舒服。

「小顏，我的確不懂愛情，而且……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壽命是無窮盡的。」

顧顏雖然不理解這句話，但她聽到了前半句話，心中苦澀，但還是勉強地笑了笑說，「我知道啊，畢竟你是不同的，你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是說過嗎，你不喜歡我這件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