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謝承安平靜地說。
筱白從羞澀中回神,怔住:「現在就走嗎?!」
「別忘了你的二師姐還有小師兄。」
「……才沒有忘!」
筱白直起腰,走下蓮台,準備跟謝承安一起走。走之前,她還不忘回頭把玉簡也帶上。
跟著謝承安離開暗室,他們沿著前方的黑暗前行,但盡頭並非筱白第一次進入暗室時所見的大門。
前方逐漸出現了黯淡的光色,照亮了狹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是灰塵覆蓋、略顯陳舊的室內景象。踩著地上的塵埃,筱白終於認出了大師兄帶她出來的這條「走廊」通往何處——是他的松苑內。
筱白回頭望去,走廊深處一片深黑,仿佛見不到盡頭的深淵張開的血盆大口,又像是旋渦一般,有一種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墮入的力量。一旦踏入其中,似乎就會迷失方向。
「師尊的暗室,原來跟師兄院子里的走廊是相連的嗎?我以為通向那地方的入口只有師尊的長明殿內。」
筱白低語,心中湧起一股詭異之感。如果深入思考,大師兄與師尊之間的關係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為複雜。
謝承安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師尊今天不在山上,但是師妹你出來以後不久,他應該會很快察覺到暗室里的異樣。」
「那我們快點下山吧!」
筱白的心思立刻被轉移,她只想儘快與謝承安一同離開,前往山下。
少年乘劍而飛,帶她一同翱翔,筱白從未如此直接地站在劍上,心情瞬間變得激盪起來。
冷風拂面,無需靈力屏障保護,筱白亦無需擔憂面容被吹得麻木,因為她那金丹之體的體格強度早已今非昔比。
然而,筱白的興奮並不僅僅因為身處高空,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那位站在她身前,為她抵擋大部分罡風的少年。
筱白悄悄地伸出手,輕輕牽住了他的衣角。
在她的心中,一個決定悄然生根。
這次下山,首要任務是援助受困的二師姐和小師兄。
而之後,她定要設法跟隨大師兄,將他「拐」下山,遠離靈虛宗,遠離長明殿。
她要與他私奔,永不回頭。
謝承安飛行迅速,未曾留意身後的筱白,直至飛行過半,一日時光匆匆而過,筱白的髮絲已全然散亂,衣衫也是凌亂不堪。
夜幕低垂,天空懸掛著皎潔的明月,月光將雲層染得灰白,地面則是連綿樹木投下的斑駁黑影,前方隱約可見錯落有致的城鎮輪廓。
謝承安終於放慢了御劍的速度,將注意力分給了筱白,目睹了她這副略顯狼狽的模樣。
少年似乎輕聲嘆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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