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聽到這裡的對方，笑著說：「萬一我們不來呢？」

蘇枳伸手往後比了比，無辜說道：「我哥還在呢。」再次狐假虎威了。

這下沒人繼續皮了，都說明天再來。

慢慢地，排起的長隊就散了，攤子周圍逐漸恢復了清靜。蘇桃這時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小妹，你朋友好嚇人。」

「不……」蘇枳剛想否認，很快又覺得難以解釋，於是對蘇桃含糊笑了笑。

蘇桃又問：「我們還沒有賣完呢！」

桌上的小料還有一些，蘇枳剛剛藉口說冰粉沒有了，才把客人打發走。

其實是有剩的，只是不多了。

蘇枳語氣隨意：「我們自己也要吃的。」

她此刻熟練度提上來了，很快做了最後三碗。她分給蘇桃一碗，轉身想給唐水驍也來一份，可回頭，身後早就空無一人。蘇枳心裡湧上片刻的失落，但她很快看到唐水驍離開的方向，想也不想地追上去。

「喂喂餵……」

蘇枳一路喊著，她不信唐水驍沒有聽到，但他腳步不停，徑直往前走。蘇枳只能小跑著追了上去。

「怎麼不理人呢？」她在他面前氣喘吁吁地停下。

「餵是在喊我？」唐水驍睨了蘇枳一眼。

這舉動確實不好，蘇枳沖唐水驍笑：「嘿嘿。」

唐水驍：「找我什麼事？」

「東西還沒還你呢。」蘇枳低頭從包里找出玉墜，遞過去，「喏，還給你！」

唐水驍斂眉，沉沉看著玉墜幾秒，才伸手接過，塞進口袋裡。

蘇枳留意到唐水驍的表情：「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吧。」

唐水驍微微低頭看蘇枳，故意說道：「下班了，不談心。」

「……」

蘇枳撇撇嘴，說：「好吧，不說就不說了。對了，你回家記得塗藥啊，不然明天背後肯定會腫了。」

唐水驍眼神微微一凝，臉上有幾秒神情不自然，嘴裡卻道：「什麼塗藥啊？」

這下皺眉的人變成蘇枳了。她明明見到，之前打架的時候他也不是毫髮無傷的，對方人多勢眾，他的背後就因為疏忽挨了一擊。

蘇枳遠遠看著都覺得疼。

兩人無聲對視幾秒，蘇枳先敗下陣，不戳人傷口了。

她換了一個話題：「你是在哪裡學的功夫，好厲害啊！」

唐水驍聽蘇枳誇過很多人，甚至就在不久前，她還誇過燒烤店老闆的手藝。每次聽到蘇枳的誇獎，唐水驍都是無動於衷的，甚至會覺得真是馬屁精。

這時才發現，原來直面她的誇獎，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她的眼睛，她臉上的表情都仿佛會說話，這樣專注的、欣喜的、崇拜的看著你，嘴裡的話帶著崇拜，甜膩膩的，根本扛不住。

唐水驍下意識地轉過頭，眼神落在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