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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路上,稚陵仔細叮囑了好幾遍,一會兒萬不要在人前提此事。

可話音剛落,就重重咳嗽起來,臧夏忙地給她順了順氣,心疼道:「娘娘,奴婢是愈發猜不透您心思了,人說『諱疾忌醫』,卻,卻沒聽過『諱疾忌夫』的。」

稚陵蹙了蹙眉,又寬慰她似的笑笑:「臧夏,你想,快到除夕佳節,若是病了,旁人該覺得晦氣了。何況,除夕宮宴就在眼前,我若病了,陛下便要讓別人操辦。我不想失去這機會。」

臧夏別的不想理會,只是覺得她辛苦,聞言,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張了張嘴,最後只也跟著嘆氣。

她心裡卻想,娘娘做了那些事情,跟不做有什麼兩樣,一年到頭來,也不見陛下的寵愛,倒似個工具人一樣。陛下只有在自個兒不快活了、煩惱不高興的時候才到娘娘這裡來找些舒心,或者用得上娘娘的時候,才想起娘娘——至於平日,哪裡想得到她家娘娘。

宮中人說起得寵或曾經得寵的妃子,掰完了五個手指也不一定數到她家娘娘。

臧夏卻不由得想,若娘娘當真自己也不上進了,不天天上趕著到陛下這裡來,豈不是連這一丁點兒寵愛都沒了?這樣一看,娘娘做得也沒錯。

說話間到了涵元殿門前。今日無雪,但稚陵身子不適,走得慢了,這個時間,她看到吳有祿正獨自在殿門口晃悠,便曉得即墨潯在春風台練劍去了——她又比素日遲了一些。

吳有祿望到她,向她行了禮,笑吟吟的:「娘娘,實不巧,陛下練劍去了。娘娘在這兒等……還是把東西給老奴?」

稚陵微微一笑道:「我在這等罷。」

吳有祿頷首退下,正要進殿。

天寒地凍,吳有祿又頓了頓,回頭為難說:「娘娘,陛下一時半會恐怕不許人打擾,娘娘不若先回宮,……」

一陣冷風颳過,地面積雪捲起紛紛雪花,沾到了稚陵藏青色的裙擺上。

她攏緊了些白狐裘,喉嚨間有些發癢,只得強行壓抑著咳嗽聲,臉頰燒得發紅,但在白狐毛半掩下,不算很顯眼。

她道:「我等等無妨……」

吳有祿臉上有些為難色,但沒再提請她先行回宮的話,他進了殿,稚陵便站在原地。

早間難得放晴,天上冬日掛在遙遠雲層中,她微微抬眼看去,稀薄的陽光灑在身上,幾乎沒有絲毫暖意,她身上卻已經汗濕了後背。

站得久了,眼前還有些發黑,她身子微微不穩,扶著泓綠,才險險地穩住。

呼吸略沉,她側過臉問泓綠:「幾時了?今日……今日怎麼……感覺等了格外久?」

她有些站不住了,也不知是時間太久,還是生了病的緣故。臉色也因為吹久了風,從紅轉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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