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回了承明殿,稚陵終於也支持不住,坐下來,額頭汗如雨下。她微微垂眸,泓綠拿了藥來替她在淤青處塗抹藥膏,心疼說:「娘娘,疼嗎?」
稚陵的視線落在小腹處,輕輕撫摸,心想,何時才能有孩子,過幾日得讓太醫來診脈看看了。
她在涵元殿裡探聽了一番,從吳有祿口中得知,即墨潯那日見過謝家小姐後,確實誇讚了她一句,當得起才貌雙絕。
這叫她模模糊糊回想了一遍,卻沒從記憶里挑出多少他誇讚她的好話,多是些「做事妥帖」「辦得不錯」一類的字眼。
她輕輕嘆息,躺下後,分明疲憊,被窗外風雪攪擾得又睡不安穩。
第二日一早,涵元殿卻遣來個小太監,帶了熱乎乎的湯藥過殿,恭敬請她喝藥。
臧夏等人走了,又憋出氣來:「娘娘,陛下光讓您喝藥,也不關心關心娘娘。」
稚陵拿起帕子揩拭嘴角,抿唇微笑:「陛下性子冷,不擅長說那些甜言蜜語。」
臧夏更憋氣了,心裡嘀咕,分明就是不在意麼。在意的話,光送一碗藥過來,還不如程婕妤,程婕妤送吃喝送穿戴,好歹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稚陵抬起頭見臧夏這般氣鼓鼓的模樣,便笑說:「各地的進貢都到了,陛下前些時日讓我去挑選分配,走吧,去內務府。」
臧夏一聽眼睛就亮起來。
去年挑的時候,她小聲說想要那東海珍珠的墜子,娘娘便挑給她了。
臧夏跟泓綠兩個在內務府望得眼花繚亂,蜀地的錦帛,江東的繡品,徽州的硯台,懷澤的瓷器,各色名茶,知名大畫家的畫作,……琳琅滿目。
稚陵從總管那兒接了清單一一清點,便在思索如何分配給六宮眾人。
臧夏忽然歡喜地捧來一件碧綠色布料,說:「娘娘,你瞧,這個,娘娘穿這個一定好看!」
稚陵一看,也不由愣住,放下了筆,抬手輕輕撫摸這料子,錦緞質地,觸手順滑細膩,紋樣勾勒精緻華美,稍動則光彩泛泛,是不可多得的好料子。不算厚重,做成衣服穿上一定挺括。
她問那總管:「這料子,還有黑色的麼?」
總管叫人拿來,她見了,輕輕撫摸,思索著,笑了笑說:「這料子做一件袍子正好。」
臧夏哪知道娘娘自己挑的東西,只挑了那副玄色錦緞,旁的都讓她們草草選了些東西回來。
娘娘對那副玄錦,簡直愛不釋手。她說是什麼江州的錦緞,工藝如何如何複雜,原料如何如何難得,質地如何如何好……臧夏是聽不明白的,只知道娘娘說,要給陛下做一件錦袍。
臧夏看到娘娘在準備著繡架,便問:「娘娘,是準備除夕給陛下麼?」
娘娘針線活好,做衣服還不是兩三天的事。誰知娘娘卻說:「若從今日開始繡,得繡到明年入秋。陛下明年秋天,才能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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