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潯點了點頭,卻在想,無端冒出一隻野兔,誰也沒撲,單單撲向了稚陵,莫非是有人故意為之?這可是他第一個孩子,若真是人為,其心可誅。
他目光掃過底下站立的群臣,停在了緋色官服里,一道瘦削但挺拔的人影身上。
鍾宴今日看起來,不似太醫回來稟告時說的那樣嚴重。
送了稚陵到天王殿暫歇時,即墨潯打量了一番這座觀音殿。觀音殿裡,略顯古樸破敝,柱上紅漆斑駁掉落了些,連頂上的花飾都褪色了,器具看起來更像是百十年前的東西。殿正中立著觀世音像,懷抱玉淨瓶,慈眉善目,低憫世人。
殿內不算寬闊,卻有前後兩道門,後門通向這法相寺里的寶昌塔,綽約可見春意微微,擠進門來。草藤葳蕤,零星還有幾樹桃花。
這法相寺的主持大師塵因和尚,總算尋到了機會和即墨潯單獨聊幾句。
即墨潯自然是沒什麼可與他聊的,只是塵因和尚提起了他母親蕭貴妃,蕭貴妃的靈位供奉在法相寺里,塵因和尚勸他不如順路過去祭拜祭拜,也讓娘娘在此稍歇片刻。
即墨潯這才答應,前往主殿西側的往生殿。
臨走時,格外回頭望了眼稚陵,命人仔細守著,不准出半點差錯。
寶殿森嚴之地,臧夏原本有一肚子話想說,可在這樣的氛圍里,都給咽了回去,只低聲說:「娘娘,要不要吃點兒點心?」
她隨身帶了幾塊糕點,拿給稚陵,稚陵卻搖了搖頭,抬手撫了撫胸口。這裡發悶難受。
觀音殿裡,瀰漫著淡淡的年久腐朽的氣息,才經了雨,格外潮濕。稚陵在羅漢榻上坐了片刻,忽然聽到後門有動靜,循聲看去,卻只見到了一角緋色衣袍。
她心裡一驚,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想,難道是鍾宴?
她抿了抿唇,殿中只有臧夏和泓綠兩人貼身伺候,旁的人都在門口守候。她便尋了個藉口,說獨自去後邊走走,不要跟來。
稚陵踏出後門,卻看那截緋色衣角極快要走,被她輕聲叫住:「世子。」
他停下來,回過身,嗓音卻啞滯至極:「……娘娘。」
離得近,才看得清,她周身熠熠,貴重端莊,唯獨額頭上,……竟戴著那隻黑玉墜子。
他一瞬愕然,愣了愣,看稚陵抬起纖長手指,撫了撫這枚額飾,似傷感又似釋然般,輕輕地笑笑:「世子,別來無恙。」
上回是在上元佳節的夜裡見的面,一別月余,自他得知她懷了陛下的孩子後,便覺人間無趣,潦倒度日。連從前的念想,也都作廢。
她抬眼望他,緋色衣袍上繡著的麒麟獸,仍然和那回在明光殿外長廊上她所見到的一樣兇狠威猛。但他今日這張臉卻顯得要瘦上許多,蒼白許多。
「世子,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而別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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