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潯卻很是高興,叫旁人都散了,獨獨留她一併進涵元殿,問了問她身子近況,順便探手碰了碰她隆起的肚子,心裡想,她即將臨盆,他就要做父親了,越是這麼想,越是高興。
他迫不及待。
他一路風塵僕僕回宮,絲毫沒有耽擱,也花了足足兩日才回來,因此忙著先去沐浴更衣。
稚陵獨自在明光殿裡,見周圍僕從沒有注意,抬手翻了十幾本摺子,仔細讀了讀,都沒有看到她想知道的;等好容易翻到一本禮部的奏疏,剛要翻開,天邊卻忽然滾過一聲雷,嚇得她手裡一顫,摺子啪嗒落地。
她剛拾起,忽然掃見摺子上的字,一時僵住,即墨潯卻不知幾時進了殿來,恰從她的手中抽走了奏疏。
稚陵渾身冷汗直流,這時候垂著眼睛,只看得到他新換上了銀色團龍的緞袍,烏金履停在面前,離她一步之遙。
他不語,氣勢迫人,如山沉重,目光深了深,像在等她開口解釋,怎麼擅自翻看奏摺了。
稚陵牙關打著顫,背後冒著一重接著一重的冷汗,手指將淺碧色緞裙衣角攥得發皺,顫著開口問他:「陛下要封后了……?」
禮部官員上的摺子寫得明明白白。
隨著剛剛那一聲炸雷,殿外似乎飄起了霏霏細雨,淅瀝瀝的。
即墨潯的挑起淡漠的眉眼,注視她垂著的眼睛,慢條斯理放下了摺子,頓了頓才扶住她的肩說:「這件事,朕本打算過一陣再宣布,現在你提前知道了,……」
他話未說完,稚陵驀地抬起眼睛,嗓音微微沙啞,打斷他:「為什麼?」
烏黑的眸,仿佛經雨洗過般濕潤,卻透著一股不解和不甘。
即墨潯微微皺眉,似乎不滿她的反應。他的決定從不容人置喙,遑論是跟人解釋,——何況她如此失禮——但他還是耐下性子,說道:「這個人選,朕深思熟慮過。一來,南征在即,西南邊防極為重要,若能籠絡西陽侯,他手中兵馬,可替朕防守西南,免被趙國偷襲。」
稚陵仍然那麼抬眼望著他。
他放柔了些聲音,續道:「二來,程繡個性雖驕縱,但為人直爽,並無太大野心,寬待下人。上回朕問過你認為程繡如何,你誇她誇得天花亂墜,朕自然信你的眼光。」
他說著,繞過她,淡淡在長案後的漆木圈椅里坐下,抬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稚陵卻還是僵在原地,他便喚她:「稚陵,」他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兩下,「既然你現在知道了,……宮中你跟朕最久,也一向替朕打理後宮,后妃里最有威望聲名。你帶頭擬一份『請立書』,隨便讚美讚美她,說她足以承此重任,如此,也可讓他人信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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