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煌一覺醒來,發現被子不知被誰掖好了,嚴嚴實實,捂得他很熱。
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尚沒有叫侍從來伺候起床,就看到寢殿門開,天光中徐徐進殿的峻拔人影,逐漸分明。
外邊原來在下雨,來人身上墨色氅衣沾了些細碎的水光,周身仿佛還染著寒氣。他坐在床沿,冷峻的面容上總算含了點笑,溫聲說:「煌兒十六歲了。生辰快樂。」
「謝謝爹爹——」即墨煌臉色微紅,抿著唇笑道。
不知為什麼,爹爹似乎格外介意他稱他作「父皇」,他便「爹爹」兩字從小喊到大。爹爹說,這樣顯得親近,他們是父子家人,不是君臣。
元光帝身旁還有吳有祿吳公公,捧著什麼東西,用玄色錦緞仔細包裝著,即墨煌就問:「爹爹,這是什麼?」
見爹爹他把那錦緞揭開,他一愣——赫然是一方金印。
元光帝拿起金印來,遞給他,眼中含笑望他,說:「這是荊州道行台的金印。」
即墨煌驚喜萬分,漆黑眼中閃動著天上星一般動人,接過金印,左看看右看看,喜不自勝,嘴角笑意怎麼都壓不下來,早已忘了爹爹素日裡教誨他要喜怒不形於色。
「荊州是兵家必爭之地,煌兒要先學著做一州之主,將來,再做天下之主。」
即墨煌尚有稚氣的臉龐上流露出了堅毅,向他點點頭,認真保證道:「兒一定不負爹爹期望。」
他見爹爹的神色有一許欣慰,自己捧著這沉甸甸的金印,也很是高興。
雖然只是遙領此職,但荊州於爹爹的意義很不同,爹爹當年便是在懷澤隱忍蟄伏,厲兵秣馬多年,最後執掌江山……即墨煌不由又想,爹爹他八歲就出京,十七歲登基,二十歲收復了河山,自己現在十六歲,卻還沒有建立功業,實在比不上自己的爹爹。
但爹爹他忽然又想起什麼來,蹙了蹙眉,聲音鄭重了些:「煌兒,你也不小了,但身在此位,須提防用心不良之人。」
即墨煌微微不解:「爹爹何出此言?」
只見他漆黑的長眼睛裡有凜冽的光一閃而過,不過極快又恢復成一如既往的平靜。目光微垂,嗓音淡淡:「李之簡他利用你。人心莫測,煌兒以後與人交遊更需謹慎。」
即墨煌聽後,點點頭道:「兒記得了。」
剛要下床,忽然牽扯到了肩膀舊傷,疼得他眉頭一皺,沒忍住輕嘶了一聲,爹爹立即緊張問:「怎麼了?」
即墨煌心道,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這小小的傷,怎麼養了這麼久還沒好,叫他煩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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