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衡更詫異了。稚陵沒法兒仔細解釋原因,便打岔說:「韓公子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韓衡那欲伸又止的手將蘭草捏得緊了些,面上仍含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回過頭來跟稚陵介紹了一番他的朋友們,又邀請稚陵一道,嘗一嘗其中一位朋友自己釀的酒,他笑著遞來一隻霽藍釉的酒盞:「秦掌柜釀酒的技藝爐火純青,不知薛姑娘喝不喝得慣嶺南那邊的酒。」
稚陵嘗了一口,皺了皺眉,勉強喝下去後,嗆了好幾聲,嗆得臉色通紅,韓衡緊張不已,連忙問道:「……薛姑娘是不會喝酒麼?」
她捂著嘴,抬起眼睛,向韓衡歉意地笑了笑:「韓公子,實在抱歉,我確實不太會喝酒。多謝韓公子的款待。」
韓衡擔心道:「是韓某的不是,未問清薛姑娘的酒量便擅自做主請薛姑娘喝酒了……」他頓了頓,蹙著好看的眉,「我陪薛姑娘在水濱走走,吹吹風,散散步罷。」
稚陵推辭不得,便與韓衡沿著沛水西南岸走了一段路,待走到了通月橋時,楊柳吹拂之中,稚陵便向他頷首微笑說:「韓公子,我好多了。韓公子若還有事,不必再陪我了。」
韓衡沒有強留,只是唇畔彎了個溫柔的弧度,眸若朗星,看向稚陵,終於將手中攥了一路的蘭草遞給了稚陵,溫聲笑說:「薛姑娘可否也給我一支?」
他身周薰香淡淡,絲絲鑽入稚陵鼻腔里,稚陵愣了愣,抬起眼來,隔著帷紗同韓衡四目相對,後知後覺曉得了韓衡的意思。
等她遞出一支蘭草,韓衡也已回身走遠後,稚陵才緩過神來,垂眼注視她唯一收到的這支蘭草,暗自想著:難道他……對自己有意思?
她咬了咬唇瓣,陽春卻湊來笑嘻嘻地說:「姑娘總算有所收穫了!」
稚陵點了點頭,卻不無嘆息:「只有一支。」
陽春覺得,若姑娘撩起帷紗,鐵定就不止收到一支蘭草了,可姑娘今日犯了倔,說什麼也不肯摘。
稚陵又抬起眼睛,向前一看,卻看到這通月橋再往前還有柳暗花明之地,便繼續沿著水岸向前走去。
她其實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那個什麼秦掌柜的酒,怎麼這樣烈,只喝一口,也叫她……犯迷糊。
旁邊幾個姑娘見她往那邊去,暗自疑惑著,再往那邊,就是禁河一帶,禁河流入西園,西園是皇家園林,因此西園外就有人把守著,……那位姑娘她莫非不知?怎麼往那邊去了?
尤其是,她們聽說,把守的人都很兇。
稚陵初來乍到上京城,不過須臾一個月,更因為入宮做什麼太子伴讀,規劃好的行程折減了大半,哪裡曉得這裡有什麼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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