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涼的,入了喉間,辛辣至極,她忍著嗆出的眼淚,卻默默的,靜了半晌,才幽幽地說:「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薄情麼。」
他聽後,輕笑了一聲,低低重複:「薄情……。」
風平浪靜,小船順流東下,他便擱下了槳,緩緩進了船艙,在她身側盤膝坐下。
她餘光瞥見暖黃燈光照上他鋒利的輪廓,漆黑長睫投下小片陰影,薄唇動了動,淡淡自嘲般說:「也是,以你的性子,換成其他人,你也一定會赴約。」
他漫不經心地端起琥珀杯,仰頭喝了乾淨,稚陵清楚看到他喉結一滾——還有,握著杯盞的手仿佛有些顫抖。
稚陵反駁他說:「不會。是其他人,我不會來。」說罷,也同樣將自己盞中殘酒一口喝光。
喝完以後,他卻似笑非笑地轉過臉來望她,聲線低啞:「我的酒你也敢喝?你不怕我下了什麼藥?」
船艙狹窄,他轉過臉時,挺拔的鼻樑幾乎要擦到她臉上,稚陵措手不及地一躲,呼吸急促,背後卻是船壁。呼吸間,熱息打在她臉上,令她僵硬了一下。
她注視著杯中酒,慢慢地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又不是傻子。」
他眼底微微詫異,卻說:「倘使我不是君子呢。」
稚陵道:「既然說什麼『最後一面』『再不相見』,我想好聚好散,我才來。若要再說些有的沒的,我從這跳下去,游回岸上。」
這當然是玩笑話,她的目光從酒盞緩緩上移,移到了即墨潯的臉上,俊美無儔的一張臉,平心而論,這世上她還沒見過比他好看的男人。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
她也才發現,他的視線從沒有離開過她。
他注視她,給她倒上滿滿一盞的酒,稚陵瞧了一眼,說:「你是要把我灌醉……?」說歸說,可覺得這酒味道不錯,因此端起琥珀杯,慢慢喝下去。
他卻低笑著,神情莫辨地應和她說:「對。我的確有話想問,又怕你說的不是真心話,只能盼你『酒後吐真言』了。」
稚陵喝完這一盅,但不甘示弱地,也抬手給他的杯中斟滿,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也喝下去。
「既然要問,——怎麼能光我喝?」
即墨潯薄唇輕勾,仰頭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
她盯著他的唇角,茫然中想起什麼來——其實他不愛笑,只是在她面前笑得多了,便容易叫她忘記,他冷起臉的樣子,格外怕人。
喝完此杯,他眼裡盛有薄薄醉意,映著走馬燈不停旋動的燈火,浮光掠影一般,他問:「你喜歡過我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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