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這樣說，難道她就能出……」

「吱嘎——」

105室的門開了。

開了一條極其容易被忽略的小縫。

105室內如同深淵一般的黑暗從中透了一條出來。

而更仔細看去，能看見一隻眼睛，正透過門縫，暗暗地盯著他們。

「出……出來了……」

真的出來了！

所有人震驚！

但？只一瞬，見到門口滿滿當當圍了這麼多人的賀小姐當即便要合上房門——只可惜，楊善伸了一隻手過去，死？死？卡住房門。

賀小姐的關門計劃失敗了。

「你……你就是審核嗎？」門後的賀小姐聲如蚊蚋。

「沒錯。」

楊善一本正經，語氣嚴肅：「賀小姐，你寫的都是什麼東西自己檢查過嗎？你覺得這種東西……」

一說到賀小姐熱愛的領域，她聲音都大了一倍、甚至鼓起勇氣急急打？斷楊善的話？：「檢查了的！我反覆檢查過了的！無論是血。腥、暴。力，還是志怪亂神，都保證卡在了安全？線之內。而且、而且……我寫的是恐怖小說，我不會犯咱們這一行最大的忌諱……我不會涉。黃的！我連感情戲幾乎都沒寫！」

「怎麼……怎麼會突然過不了審了呢……」

賀小姐的語氣十分焦急、兩難過，她都要哭出聲來了。

「哦……」楊善慢吞吞哦一聲，說道，「可我說的不是這個啊。」

「……什麼？」賀小姐愣住了，「難道……審核標準兩變了嗎？」

楊善微微一笑：「不，賀小姐，我的意思是。你的小說過時了。現在，市場不需要你這種小說了。」

「所以，組織規定，你的小說，全面下架。」

「什、什麼？！」

賀小姐尖尖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

「就是這樣，」楊善還在繼續說道，「你看看你寫的，多麼暗黑，雖說恐怖小說多少沾點暗黑，可你這兩不甜兩不爽，還有誰願意看啊？還有，你蹭熱度了嗎？你知道什麼是熱題材嗎？你有了解讀者跟市場喜歡的到底是什麼嗎？」

「賀小姐，時代？變了，你得學會追熱點！」

「什……什麼？」賀小姐整個人都快碎掉了。

在這種情況下，楊善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從黑暗拉向光明、從105室內，拽了出來。

楊善說：「賀小姐，你已經被困在過去三十年？了。你該出去看看……你說呢？」

「——啊！」

公寓樓中明亮的光線照在賀小姐身上，她如夢初醒般尖叫一聲，抬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

同時，拼命掙扎著，想？要回到身後的房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