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楊善好似充耳不聞，只是固執地看著始皇，似乎還真就等著他開口賜座了。

有意思……

始皇微微眯了下眼，下一秒，竟真的開口道：「賜座。」

「……」

「？？？」

一旁，就連活得最久的商鞅下巴都掉了下來。

沒搞錯吧？！給斬斷大秦龍脈的兇徒賜座？！

不是……難不成始皇還有著某樣不為人知的愛好……比如就喜歡別人造反或者刨他家祖墳啥的……？

畢竟……大秦龍脈乃是歷任秦王魂魄所化，斬斷大秦龍脈這可實打實就是直接掀了他家祖宗的棺材板啊……

但在座哪個不是人精，即便驚詫至此，所有人依舊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

等到看著聖女？坐了下來，煞白的面色稍有好轉，楊善才開口說道：「長城是我們推的、胡亥公子也是我們殺的……我們認罪。」

「……你就這麼認罪了」始皇問道。

「認罪，既然敢做我就敢當，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楊善十分坦然，「但我不是主使，主使者另有他人。」

「……哦？」始皇目光在其餘眾人身上逡巡——特別是張儀，始皇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三秒。

似乎，認為他這個一群孩子中唯一的一個大人存在著很大疑點。

——張儀冷汗都下來了。

雖然這事他也參與了……但他跟主使可完全？不沾邊啊！

老實說……他現在也還沒搞清楚整個事情的全？貌呢！

「別看他了，這事他頂多算一個幫凶。」楊善良心總算是沒徹底變黑，替張儀解圍道。

「哦？那主使可在現場？」秦始皇問。

「在。」楊善答。

「何人」始皇身體不禁微微前傾，問道。

楊善目光不閃不避，毫不猶豫：「大秦始皇帝——嬴政。」

場面一時間落針可聞。

好半晌，大張著嘴巴的眾英魂下頜才終作得以歸位。

「荒唐……真是荒唐……滿口胡言！」始皇一旁的李斯率先呵斥道。

其餘人也紛紛譴責，直到始皇抬手制止——他們亂鬨鬨的責問才終作停了。

始皇眯了眯眼：「你是說……是朕……指使你斬斷大秦龍脈？」

「是。」楊善點頭。

始皇抿了下唇，胸膛起伏——不知是不是被氣到了。

他兩問：「你可知朕是哪國的皇帝？」

「千古第一帝——大秦始皇帝。」

「所以你是說，朕派你——去推倒了長城、殺了朕的兒子、兩斬斷了朕的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