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安壓了壓眼裡的酸澀感，仔細品了品，知道那是誰的聲音。

「好一下，一般兩下，不好三下。」

是阿比查的聲音。

克里安：「......」

一

所有蟲子鬆口氣，可出乎意料的，雄蟲停頓了好一會兒，沒等新的問題又皺了一下。

視線霎時聚在阿比查身上，明晃晃的寫著『什麼意思。』

阿比查：「......」

他有些頭疼。

「累了嗎？」試探著問，「是一下，不是兩下。」

一

良久沒有動靜。

「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雄子加油，要快點兒醒過來。」

「雄子再見。」

「......」

那些聲音原來越遠，角落裡只剩下達約法和阿比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克里安以為人都走開了，看著面前被揪禿的一塊兒草皮，深深嘆口氣。

他其實不是累了，大概是耐受力變強，簡單的扯一把草已經不能再讓他感到相同的負面的情緒，他只能扯更多，於是外面的蟲就看見他的猶豫。

一直扯草不是辦法，克里安環視四周。

他感覺不出自己還有多久醒來，如果需要一直這樣交流的話，得換一個方式。

克里安自意識回籠以來第一次探索起這個地方。

越是深入其中，越是確定，自己的新精神域就是太空和草原的結合體。

想明白這點，克里安失笑。

如果沒猜錯的話，個蟲的精神域形態是由這隻蟲幼年時最嚮往，或者印象最深的場景決定的。

草原日出，是他流浪的那些年裡看過的最震撼心靈的場景之一。

至於太空？

他不認為飛往主星那晚透過飛行艦窗戶的看見的那片太空對自己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所以答案是...

阿比查的精神域。

……

草原也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在靜海小樓客廳里的那幅畫裡的場景。

克里安隨意的這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向頭頂的外空。

這是自己徹底變為一隻雄蟲的最後一步嗎？

自己留存的那點兒地球人的不同，或者說啟發實驗的關鍵之處還在嗎？

一開始就擁有的兩股精神力是不是昭示了著自己會有一片組合而成的精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