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攬著肩膀的胳膊收緊，卡住對方的脖子。

手臂上傳來的溫熱光滑的觸感他怔愣了那麼0.1秒，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要做什麼。

「不厚道啊上將，我掏心掏肺講這麼多，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啊！」

胳膊又收緊了幾分，察覺對方的僵硬了些，又趕忙鬆開。

於是兩蟲的姿勢變得更親密。

彼此的呼吸都要撲在了對方的臉上。

那雙黑眼睛從來沒有離自己這麼近過，克里安恍神。

真的好黑，像我...他的精神域，他想。

快速朝上方瞟一眼，

頭髮也好黑，還會發光。

好漂亮，他又想。

睫毛也黑

眉毛也黑

但是皮膚很白

又細

鼻子也挺

嘴巴...

反應過來自己再幹什麼，克里安心臟砰砰跳起來，胳膊又不自覺的縮緊，下意識又鬆開。

兩蟲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個不做反抗，一個不收手。

簌簌—

克里安平復心跳，動了動，緩解有些僵硬的身體，衣料摩擦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給了兩隻蟲勇氣。

「上將。」

他又喊了對方的名字，靜靜的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眼睛，強裝鎮靜，無聲的等待和鼓勵著。

原本有些難耐的氣氛終於有所緩解。

「我並不高高在上。」

阿比查終於捨得開口。

「啊？」

「我並不高高在上。」

他重複。

克里安其實神智還未徹底回歸，等再一次觸及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暗。

終端上蟲子們的討論，阿比查總是筆直但孤獨的背影，極少使用的終端，從未談及的親蟲...

一汩汩湧進他的腦袋。

明白了。

『我並不高高在上。』

他忽然有些慶幸『纏著』阿比查，讓對方說出了口。

猶豫了兩下，他還是決定搓了兩把對方的腦袋。

「這樣啊」

「我說錯話了」

克里安一邊說一邊回憶，組織語言。

「我的意思是上將特別好，特別厲害。」

「所以...」

他有些形容不出來，為什麼會覺得阿比查高高在上呢？

因為他的身份

因為他渾身的氣場

因為他的一舉一動

即使見過阿比查穿著睡衣睡覺，喝水，看書，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