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藍色光屏倏地消失，雄蟲小小的愣了一下。

「我不困，你繼續看。」

一隻搭在雌蟲肩膀上的胳膊終於起了作用，它輕輕地捏了兩下雌蟲肩頭。

「我困。」

雌蟲面無表情。

克里安：「......」

「行吧，那睡覺了。」

雄蟲也不再糾結，稍微朝旁邊挪了挪，梭進被窩。

阿比查摘掉終端，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也躺下閉上了眼睛。

燈光漸漸變暗。

房間安靜的好像被吞噬掉了所有的聲音，和以往的夜晚沒有什麼不同，可這一次，雄蟲卻意外的發現了一片寂靜中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

阿比查的呼吸聲。

只用了兩秒，他就得出了結論，隨即發現自己好像不太會呼吸了。

越是想忽略，那道呼吸就仿佛越是清晰。

掙扎了幾分鐘，他開口。

「阿比查。」

開口就後悔了，他明明已經壓低了音量，這一個音節還是驚雷似的在房間裡炸開。

雄蟲屏住了呼吸。

「.......」

沒有回應，克里安鬆口氣，以為雌蟲已經睡著了，閉上眼睛也開始醞釀睡意，那知道剛來了幾分，又被打斷。

「怎麼了？」

猛地被嚇醒，昏暗中克里安咧起了嘴，語氣帶著再清晰不過的笑意道：

「上將你還沒睡？」

「嗯。」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睡沒睡。」

對面安靜了幾秒鐘，回覆：

「怎麼了？」

笑容加大幾分，克里安重複：

「真沒事。」

「.......」

這一次對面直接噤聲，克里安無奈，如果是第一天認識對方，估計就理解成了對話在沉默中結束，可現在他知道，這是對方執拗的追問。

「你準備怎麼告訴巴坦特和斯普助理你的計劃？」

「不著急，再等等。」

「嗯。」

「嗯。」

終於得到了答案，不管是不是想聽的，雌蟲這下子終於沒再追問。

這麼簡單的聊上兩句，克里安那點兒不自在也息了下去。

也如阿比查所料，用不著他去勞心怎麼聯繫上巴坦特，第二天，對方就主動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