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巴坦特留下兩個字，大步離開。

達約法笑眯眯地看著巴坦特離開的背影，沒有跟上。

「研究這邊，所有參與蟲子的名單我已經交給政府，該升官的升官，該發財的發財，我看著，不會出問題。」達約法收斂了笑意：「回靜海去吧，很久沒回去了。」

達約法看一眼輪椅上的克里安，俯下身：「克里安，明天見。」

說完，直起腰，最後沖阿比查笑了笑，也快步消失在拐角。

阿比查看著窗外的陽光，推著輪椅，漸漸加快了腳步，走出監察局，發現斯普正在外面等著他，旁邊是阿比查自己的私蟲飛行艦。

「回家了。」

雌蟲微微彎腰，對身前的克里安輕輕道。

從大門到停放飛行艦的地方，一路上，都有蟲子頻頻看向輪椅上的克里安，察覺有些失禮，抬頭朝著阿比查有些抱赧道：「阿比查...」沒說完半道又哽住。

「嗯，沒事。」阿比查絲毫不介意，木著臉說，推著克里安徑直走過。

兩蟲走去幾步遠，過路的蟲子才反應過來，回過頭，嘴唇囁嚅著，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走到飛行艦前，阿比查打開艙門，飛行艦自動彈出平滑的升降板，他推著克里安進入，斯普緊跟其後進到飛行艦。

「你請假了嗎？」

「沒有，擅離職守。」

「嗯。」阿比查嗯完就不說話了，斯普在旁邊黑著臉，一動一動的看著阿比查，良久，終於開了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等他醒過來再說。」阿比查回答。

「你故意的？」故意選擇這樣的方式，革去自己的上將職位，就為了守在他旁邊

「順便。」我會守在他的身邊，上將的職位和這件事衝突，我就不再需要它，只是在丟棄之前再發揮一下它的作用而已。

「......」斯普繃直的腰彎了彎，身體微微向前傾：「我不明白。」

「精神暴動解決，軍隊的戰鬥力翻倍並且也有了穩固的保障，帝國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蟲子，我做的其他蟲子也能做。」阿比查看著斯普：「如果帝國需要，我仍願意為它付出一切，但是現在，我只想陪著他，我不放心。」

阿比查說著說著，目光又回到克里安臉上，沒有理會斯普的反應：「他來到蟲族起就一直在我旁邊，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知道的也不多。」

雌蟲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因為參與了研究，克里安從來沒有好好地出過一次門，他還記得，他們一開始的計劃里，他是需要陪著他去了解這裡的。

「他沒有接觸過其他蟲子，什麼也不懂，我怎麼放心把他交給其他蟲。」

阿比查看著克里安的眼神很深，好像又很淺，斯普還沒看明白，阿比查就斂去多餘的情緒，再抬眼，又恢復平常的冷淡。

「我覺得他沒有這麼蠢。」斯普見阿比查樣子，無情的諷刺，隨即反應過來，克里安這狀況，腦袋再聰明也發揮不了作用：「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