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一圈在角落裡看見了那個瘦瘦的身影。

「鄭楊帆。」

小男生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嚇的一愣，抬頭看見林怦然的時候眼裡出現了無與倫比的驚喜。

他提著包跑了過去。

「林學長，你怎麼來了？」

林怦然笑笑。

「我找你一起吃午飯。」

要說不開心是假的，鄭楊帆都快高興瘋了，但一看見教室門口湧進來議論紛紛怎麼都不離開的人群，臉上的驚喜很快就苦澀下去，他心裡只剩了擔憂，聲音悶悶的。

「學長，你不該來的。」

本來他在姜睿面前裝作跟林怦然不熟就是為了不把對方給卷進來，現在這麼多人都看見林怦然來找自己，恐怕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姜睿就會得到消息。

兩個人沒有在原地停留，快速的離開了學校。

林怦然也不會去學校餐廳里找不痛快，就帶著鄭楊帆去了沈星辰早就定了位置的氛圍餐廳。

人少，不會被打擾。

更不怕碰上什麼不該碰上的人。

進了餐廳兩人坐下，林怦然都沒有拿菜單，因為隔著幾桌的沈少爺已經把菜給他們點好了，還點了兩份林怦然喜歡的小蛋糕。

人在視線中，沈星辰的焦躁才少一些，天知道剛才在學校看見林怦然被圍了他都要暴走了，非常衝動的想飛奔過去一個飛踹把人全都蹬到外太空。

既然已經把人約出來了，林怦然也沒拐彎抹角。

「楊帆，你有心事和困難大家都看得出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說。」

「但你不說的話事情恐怕永遠解決不了，你不想一直這樣悶悶不樂的活著吧，大學生活應該是明媚開朗的，而不是得過且過。」

林怦然是個溫和的性子，他說話也有種能令人心軟的溫柔感。

每一句都能輕而易舉的讓坐在他對面的人丟盔卸甲。

可鄭楊帆繃著太陽穴十分難過，比起自己操蛋的經歷，他覺得把這些髒污不堪的東西揭露給美好的學長看，更難堪。

「林學長。」

他抬頭看著林怦然悶悶的叫了他一聲，露出不太明朗的微笑。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是個心軟的神。」

「比起我自己，現在我更害怕因為我把你拉下神壇，拽進泥里受到傷害。」

「對不起，學長。」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把林怦然白皙的臉頰照的發著光，鄭楊帆看著這樣美好的人忍不住哭了，他覺得自己不配跟對方坐在一起。

「你不該管我的……學長……我會連累你的……」

「姜睿是個混蛋啊，他知道你來找我之後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利用我威脅你，他不是人的！他……」

窗明几淨的高級餐廳里，林怦然聽著對方一點點揭露自己的傷口和不堪，一雙澄澈的眼睛裡也跟著染上了憤怒，纖細圓潤的指尖都扣著杯子不小心用了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