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建中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神飄忽，沒了焦距。

葛志明重重「哼」一聲，站起身，對著秋建中說：「你跟我過來。」

兩個人前後腳，離開了會議室。

謝酒直接從後排座位站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大大方方走到第一排，撿起地上那份被扔下的標書，坦然自若瞥了王許年一眼，連個招呼都沒打，轉身出門。

剩下的實習生，一個個貓著腰，沿著會議室側邊，自動自覺地跟著謝酒出了門。

完全不需要招呼。

到了走廊，眾人前面，葛志明正領著秋建中一起走上樓梯。

諸子瑜：「應該快到關鍵情節了吧？」

謝酒翻著手裡標書，「嗯」了聲。

諸子瑜也湊過來看。

沒多久，樓上總經理室傳來了咆哮聲。

「你他媽到底是什麼品種的蠢貨！」

「連標書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搞錯！」

伴隨著連綿不斷的怒罵聲，還有「丁零噹啷」玻璃器皿砸碎的聲音。

隔著一層天花板，清晰地傳到走廊里。

「整個臨東分公司，整個嘉慶集團，還有我和楊董的臉面，都被你丟光了！」

「你怎麼還好意思站在這裡！」

「你怎麼不去死！」

罵著罵著，各種親戚和器官都一個一個接連著蹦出來.....

這咆哮式的人格侮辱，聽得走廊里的人渾身難受。

「我滴天，我們公司最爛帳的領導都沒這麼罵過人。」錢至說：「這個秋建中，還有個總監的名頭，還不如我一個開車的。」

「挨多少罵，受多少欺辱，和你的職位沒多大關係。」杜文說：「命里該有的，一樣都逃不掉。」

謝酒：「注意細節，轉折點快來了。」

所有人微仰著頭，伸長脖子，仔細聆聽樓上動靜。

跟一群直立著的企鵝似的。

突然，他們身後響起嘟嘟嘟小跑著的腳步聲。

眾人嚇了一跳。

光顧著偷聽樓上，沒注意身後。

這要被NPC抓包到他們集體偷聽......

大家繃著神經，齊齊一轉頭——

是林芯。

她一臉驚恐：「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覺得周圍又開始變冷了？」

大家又齊齊鬆了口氣。

諸子瑜：「也難為秋建中，這麼配合，在這兒聽葛志明放屁。」

謝酒抬了抬眼：「我以為你們上層精英不說髒話呢。」

諸子瑜臉上肌肉抽了抽：「說誰精英？罵人呢？」

到了這個鬼遊戲，他還算得上什麼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