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他頓了一下,「開庭後,我會去做證人。」
「希望你能活到那時候。」
「不!不!!」絕望的吼叫在背後響起,伴以□□與鋼鐵相撞的聲音,力度之大,令地面都有了微微的震顫。
詹雲逸沒有回頭,他走在明亮的燈光下,背挺得筆直。
他越走越遠,越走越快,離開警局後,他開始跑了起來。
夜色明媚,一輪圓月高懸。
唯有微風拂面,萬里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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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不只是快進了,天地萬物都因極速壓縮而開始旋轉。除卻沒有把人也轉成陀螺外,這幾乎就是一次副本間的傳送。
桂花香撲鼻,風吹樹林,或黃或綠的葉片在叢中莎莎作響,偶有幾片飄落,如蝴蝶蹁躚。
眼前是林立的墓碑,統一的制式下,各家的墳前皆樹立著終年蒼翠的柏樹,再往下看,碑前的狹窄空地上卻是各有不同。
十月光景,並非掃墓的時節。偌大的墓園裡空空蕩蕩,秦光霽只看到在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著,手中捧著一束火紅的鮮花。
是詹雲逸。
他向他走去,穿過無數個墓碑、無數個名字。
詹雲逸所站的位置已是墓園的角落,越走進,墓碑上的卒年就越晚。
詹雲逸並沒有第一時間招呼秦光霽,而是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擦拭墓碑。
他描摹著上頭的文字,一撇一捺,都是同樣的輕柔,一如過去,墓碑那頭的媽媽在早晨擦拭他朦朧的睡顏。
「什麼時候遷來的?」秦光霽輕聲問道。詹黎死在異國他鄉,她的骨灰被陶德寄放在教堂里。但這裡,是他們的祖國,她的家鄉。
「兩年前,」詹雲逸答道,「陶德自殺後不久。」
「她一輩子漂泊在外,如今,總該落葉歸根了。」
他將墓碑和下方的台階擦拭得一塵不染,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將花束放下,俯下身去,輕吻碑文。
「學長,」詹雲逸直起腰,直視秦光霽的眼睛,「我記得你也是在這裡出生的吧?」
聽他突然問起這個,秦光霽內心莫名一緊,遲疑一瞬才回答道:「是。」
詹雲逸勾起嘴角,眼裡卻並無笑意:「你不是他。」
「他在這裡長大,但並不出生在這兒。」
秦光霽瞳孔登時緊縮,立刻明白對方是在試探。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手中金光乍起,本能的防禦機制正在奏效。
然而下一秒,詹雲逸便收起了那副疏遠的表情,報以溫和一笑。
「不用那麼緊張,」詹雲逸說道,「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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