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林秋渝方才觀察到的情況，只怕聽課更像是路亦歆畫畫倦怠時想要休憩的方式罷了。

「你剛剛畫的什麼呢？」林秋渝回想起方才路亦歆專注的眼神，好奇問道。

路亦歆沉默著將自己桌面上的素描畫挪動到了林秋渝跟前。

林秋渝定睛一看，頓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何會想要知道這副畫的內容。

這又是一副素描畫，在路亦歆高超的技藝之下，畫中人栩栩如生，甚至讓林秋渝產生一種自己正在照鏡子的錯覺。

相較於上次那幅素描畫，眼前這幅素描畫的靈感明顯是來自於昨天傍晚吃飯後，林秋渝在操場上漫步時的場景。

林秋渝猶記得當時自己心思全在操場旁的風景上，卻沒想到身旁的路亦歆卻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甚至還能如此完美地復刻下來。

林秋渝隱隱感覺心緒有些紊亂，利用視線的餘光向著身旁掃去，卻發現路亦歆神情自若，並沒有因此感到任何不妥的樣子。

這一切難道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嘛？

林秋渝心中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慶幸，伸手將素描畫推迴路亦歆的桌面上。

路亦歆先是看了一眼素描畫，隨後目光順著林秋渝那姣如皓月的手腕對上了她的視線，疑惑問道：「畫的不好嘛？」

「沒有。」林秋渝低聲回道：「畫的很好。」

路亦歆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將素描畫推到林秋渝面前，「那就收著吧，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林秋渝垂眸看著重新被推到自己眼前的素描畫，畫中的林秋渝眼神含著某種情緒正在看著自己。

不難猜測，路亦歆畫的時候，也是在想像著自己正在凝望著她。

她心中究竟是懷揣著一種什麼想法？

「你經常這樣畫別人嘛？」林秋渝沒來由地問道。

「沒有，」路亦歆脫口而出，「我就畫了你。」

林秋渝嘴唇輕輕勾起，輕聲提醒道：「以後別用上課時間畫了，還是學習重要吧。」

「放心好啦。」路亦歆說著便主動將自己的課本往林秋渝這邊挪動了一些，「陪我聽一會兒課。」

林秋渝抿了抿嘴唇，將身子往路亦歆身旁靠近了一些。

路亦歆擰著眉，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猶嫌不夠近，自己又向林秋渝拉近了一些。

兩人的氣息因此而交纏縈繞，不分彼此。

林秋渝明白，對於自己而言，這不是朋友應該保持的距離。

但她卻並沒有拒絕路亦歆。

過了十多分鐘，將所有內容全部講完的老師宣布提前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