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死定了！」

「咔！」桃樂絲大聲道。

倒在地上的幾個金髮碧眼的白人急忙爬起來，飛快準備下一場拍攝。

那藍臉女人跑到桃樂絲身邊，道：「休息十分鐘。」

桃樂絲點頭，大聲道：「休息十分鐘。」

一群白人大聲歡呼，隨便倒在沙漠上一動不動。

那藍臉女人跑到了竹內結子面前，竹內結子確定這個女人一定是胡舍其，可是不論怎麼看，都沒能看出這個藍臉女人是胡舍其。

那藍臉女人開口，果然是胡舍其的聲音：「竹內小姐，很高興你能答應我的邀請。」

竹內結子微笑點頭，然後繼續盯著那完全不像是胡舍其的藍臉女人，難道自己是臉盲，臉塗藍之後就不認人了？

胡舍其笑了：「等我三秒鐘，我卸妝。」

竹內結子急忙阻攔：「不用了。」化這個藍臉妝容起碼要兩三個小時，怎麼可以在拍攝途中卸妝？

胡舍其伸手一扯，一翻，一個藍臉面具就到了手裡。

竹內結子仔細看胡舍其手裡軟趴趴的藍臉面具，看胡舍其的眼神憂傷了。

這不是什麼□□或者高科技面具，這就是一個白絲襪上塗抹了不知名顏料。

胡舍其無奈聳肩：「我很討厭美國人歧視亞裔，但是我很喜歡美國人的錢。」

「所以我不能暴露亞裔的身份，而這……」

胡舍其小心地舉起手裡的絲襪面具：「……這是最便宜的方式了。」

竹內結子努力溫和、溫暖、燦爛地笑。

胡舍其道：「北老五導演應該已經與你解釋過了我的意圖。」

「但是我很懷疑你能對著北老五那面無表情的臉不感到害怕認真聽，以及那兇巴巴的北老五能夠解釋到什麼程度，因此我覺得有必要當面認真地、從頭解釋一次。」

竹內結子嚴肅點頭。

胡舍其道：「我用五六十部短視頻劇做了實驗。」

「雖然範本數量少得不夠資格保證實驗數據的可靠性，但是我依然認為我發現了美國人對影視劇的愛好。」

「所以，我想拍一些美國人……」

「嗯，嚴格地說，是某某APP的幾千萬美國用戶喜歡看的短視頻劇。」

胡舍其慢慢地道：「我知道這些短視頻劇屬於胡鬧、惡搞、沒有藝術價值，缺乏內涵，甚至缺乏影視工作人員職業認知的。」

「但是，我確定這些短視頻劇在美國能夠賺錢。」

她嚴肅地看著竹內結子，道：「我從來不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影視工作者高貴，了不起；」

「也不覺得干一行就要愛一行，就要深耕一行，就要在某一行中刻苦工作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