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澄「啪」地丟開支架，扭過頭面無表情看著段杭書。

一秒、兩秒……

三秒後，他站起身：「那請影帝大人指教一下了。」

他徑直往落地窗邊走去，拉起了雙層白色雪紡紗窗簾，外面就是露台，其他人的說笑聲已經隱約傳來。

還剩下一道縫隙時，段杭書的身體忽然已從後面貼了過來，溫熱的手掌緊緊按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脖頸：「拉上做什麼，就讓他看一看，你都是怎麼勾引我的。」

晏澄微微一僵。

按照這場戲的場景設定，他們倆面前的其實是一堵書架，沐言剛剛被捉姦在床，市長之子和商界新貴，後者再震怒也只能咬牙告辭。

對戲方面兩人一向默契。

晏澄順利無礙地把台詞接了下去：「帕斯卡先生，這裡不是您的私宅，有話我們……」

他的嘴唇被手指按住了。

「噓——」段杭書冷笑，「寶貝，這張嘴的用途就不該是說話，你說對嗎？」

晏澄被緊緊桎梏著，只能也只敢小幅度的掙扎，他真的想把那差一點的窗簾給拉緊，雖說是對戲……這樣的姿勢未免有些過火。

「會被人看到了……」

不安分的胳膊驟然被身後人扭到背後，段杭書的手遊離在他的腰部，逐漸開始走向危險地段。

原劇本可不是這樣的，晏澄又扭動掙扎了一下。他反抗的太激烈了，那隻手總算見好就收，開始往上，一路摸到了他的喉結，打了個轉，緊接著往下一滑，開始解晏澄衣服上的鈕扣。

「腳踏兩條船的膽量，還怕被人看見？」

他寬衣解帶的手指未免過於靈巧，晏澄抽離了一瞬間，懷疑段杭書是不是故意要占自己便宜。

不過很快段杭書就展現出專業素養，以完美的節奏將台詞進行下去：「聽說你最近開始看書？都是些什麼書，說說看。」

他帶著晏澄的手指撥弄「書架」——實際上是窗簾。

晏澄是真有點膽戰心驚了，窗簾翕合，時不時顯露出裡面正進行著的事，其他人的聲音愈發近，已經來到了露台上。

「政治科學？社會運動？或者，領袖論？」段杭書溫聲細語，仿佛只是和情人夜話，如果忽略他粗魯的動作和陰鷙的眼神，「我知道你有野心，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調情般輕咬了下晏澄的耳朵，話卻散發著憤恨：「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紅與黑。」晏澄忽然低聲說。他被死死按在窗戶前，呼吸細碎，雙目蓄滿了淚光。

「帕斯卡」先是一怔，隨即大笑出聲。就在這時晏澄猛然掙脫了他的雙臂，從袖中掏出一把水果刀，回身狠狠抵在了段杭書的脖子上。

終於，借著這個喘息的間隙，他反手緊緊拉上了窗簾。

這個小動作讓段杭書目光輕閃。

他按住晏澄的手臂：「你自以為是於連麼，不過親愛的，我可不是瑞納夫人。」

他一步步往前，逼得晏澄後背全然緊貼住了窗戶。

「我可不會為你上訴，使你免於虐待，但我不介意買下你美麗的頭顱好好珍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