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風卻以為她不說話是態度軟化,忙雙手握住她的胳膊,和緩語氣說:「你也不會忍心離開我的,我可以向你承諾,即便阮月秋入府,她在府中的地位也斷不會躍過你,等日後我掌管霍家,我會把阮月秋送去京郊的莊子,屆時不會有人再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舒白的心一點點冷下去,她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霍耀風,相識多年,可笑今日才發覺他骨子裡的冷血和薄情。
指甲不自覺嵌入掌心,舒白的大腦愈加清醒。
霍家是一棵巍然巨樹,而現在的她還遠沒有資本和霍家撕破臉。
她緩緩扯起唇角,「你既然想好了阮月秋的去處,那麼你又想如何安排我。」
「阿白,我在西城有間宅子,早年買下的,你去那裡住一陣子,等這段風波平息,我會親自接你回來,我不想讓你為難,你也別讓我為難好不好。」霍耀風的大手擱著衣袖覆上舒白的。
他見舒白又不說話了,試探性地把頭搭在她的肩膀,溫聲哄道:「阿白,等你回來之後,我這具身體隨著你來,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到時候你想怎樣都行,就當是給你出氣了。」
舒白凝視著他,燭光映襯下,她眸色冷寒,語氣莫名,「好啊,你都做了決定,我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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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耀風言出必行,第二日便用一頂小轎將舒白送到了外面的宅子。
宅院坐落在西郊,院子不大,因為長年無人打掃收拾,顯得破敗荒涼。
霍耀風不會放任舒白獨自住在外邊,除卻貼身伺候舒白的侍女竹辭,同時派了兩個侍從過來,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舒白對侍從視若無睹,由著他們將自己的一言一行稟報霍耀風,接連七日,她最多只在廊檐下撫琴作畫,仿佛已經適應了被人監視的生活。
第八日,舒白拿了書卷,握在躺椅上懶懶翻著書頁。
侍女竹辭將茶水放到矮几上,偷偷觀察著舒白表情,終於忍不住道:「少夫人不覺得生氣嗎?」
舒白翻過一頁紙,眉梢微挑:「怎麼,你想說什麼。」
「少爺將少夫人送出府,嘴上說的好聽,但在世家大族裡只有髮妻身染頑疾,亦或品德有虧才會將她們送去莊子,少爺這樣做,世人會怎麼想少夫人,日後少爺要娶平妻,別人也只會以為是少夫人您有什麼問題,少夫人您要如何在霍家立足。」竹辭憤憤道。
舒白摩挲著輕薄的書頁,轉頭看向竹辭,「你看事倒是透徹,只是你的賣身契在霍家,跟在我身邊的日子也不算長,在我來這院子前更不曾貼身伺候我,怎麼會和我說這些。」
竹辭抿了下唇,「少夫人寬容待下,奴婢是真心跟隨。」
舒白笑了下,「聽霍耀風說,是你主動要跟我來外面的宅子住,我記得你從前在我院子裡是個二等灑掃侍女。」
「是……少夫人這樣說,是不喜歡竹辭嗎。」竹辭遲疑問。
「沒什麼。」舒白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覺得跟著我委屈你了。」
「能侍奉少夫人左右,竹辭不覺得委屈,可我怕少夫人一輩子被霍家左右,委屈了少夫人。」
舒白凝視她半晌,慢慢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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