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走陳川,霍耀風再次看向舒白,他放低聲音,拽著舒白的手,引她摸上自己的側臉,「我知道你定然是被那男人逼迫的,舒白,那男人有什麼好處,山野窮小子攀龍附鳳罷了,我出自詩書簪纓之族,年紀輕輕就是工部侍郎,那男人哪裡比得上我半分,你莫要和我置氣了,我知道錯了好不好。」
他試探地上前,手悄悄摸上自己衣服間的腰帶,「我們成親一年,從前因著公務繁忙,加之你我之間的爭執,我們總不能圓房,今日補上好不好,我什麼都答應你,隨你處置,這世上除了我,你再不會找到比我更稱心的人了。」
舒白譏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從你背叛開始我們就已經覆水難收,你何必強求。」
「難道你不喜歡嗎。」霍耀風充耳不聞,臉上充斥著被舒白占有的渴望。
他意識到自己真的會失去舒白,從前難以接受的雌伏便成了另一種占有舒白的方式。
舒白伸手撫摸他的臉頰,霍耀風無疑是俊美的,風姿迢迢,只要他想,有那副皮囊帶來的天然優勢,他可以讓自己看上去十分真誠。
饒是熟知他性情的舒白,也會因為這幾分裝出來的真誠,恍惚忘記他骨子裡的虛偽。
舒白垂下眼睛,正要說什麼,陳川又匆忙跑了過來。
不等陳川開口,霍耀風已經惱了,「不是說了不要打擾我嗎。」
陳川忙道:「少爺,這次是陛下傳召,令您即刻進宮,耽誤不得啊。」
霍耀風臉色微變。
第7章
議政殿,皇帝立於高台案幾後,十二冕旒隱隱遮擋住他的面容,心意難測。
霍耀風到時,便見自己的父親霍如山戰戰兢兢跪在皇帝面前,他尚未行禮,天子雷霆之威已到面前。
虞策之將數本奏摺扔至霍耀風面前,語氣莫測,「這幾本奏摺都是參你霍耀風的,朕讓你督造京郊水渠,引水灌溉農田,結果建造完成尚不足兩個月,水渠兩岸便有松垮的趨勢,霍耀風,你真是好大的能耐。」
不等霍耀風說話,霍如山先扣頭說:「陛下,臣教子無方,是臣之過,只是近期多雨,建築時人力難免不能及,請陛下讓臣的兒子將功折罪,修繕水渠。」
霍耀風跟著跪下去,以頭搶地,「望陛下給罪臣將功折罪的機會。」
虞策之冷眼看著跪下的兩人,他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拇指上象徵權利的扳指,半晌,等到兩人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才徐徐敲打,「霍如山,你是三朝老臣,任戶部尚書,又作為主考官監管這次春闈,是朕心中的肱骨之臣,霍耀風是你的長子,他辦事不力,你當然有罪,念春闈在即,朕只罰你一個月俸祿,但今年春闈你務必辦得漂亮,若出差池,你霍家的前程便也算到頭了。」
霍如山抹了把臉上的汗,沉聲道:「陛下放心,臣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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