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認真,虞策之心思微動,來不及反應,話語已經先一步脫口而出,「皇權也不能嗎?」
舒白放緩語氣,一字一句回他,「不能,既然已經魚入大海,鳥上青山,便斷不會再受人制約,倘若皇權傾軋在我身上,我寧願玉碎。」
虞策之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縮,雙目沉沉,不發一語望著她。
舒白後退一步,嘆了口氣,故意道:「我對你說招攬謀士是一時想錯,我一介深閨婦人,真有謀士跟隨也是耽誤對方,我們之間的荒唐事,到此為止罷。」
她說完,自己先是一愣。
只見虞策之眼眶逐漸泛紅,殷紅在眼尾盪開,他沉默著站在濛濛細雨中,如同決鬥失敗的鷹犬,看上去可憐極了。
舒白蹙眉,「我們好聚好散,日後有緣,或許還能做友人。」
「你就這麼討厭我?」虞策之偏過頭,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畢竟已經是獨攬大權的帝王,與生俱來的獨占欲在他心腹中烈火烹油,僅僅幾個瞬間,他已經數次估量將舒白帶走關起來,用數不清的時間磨她的心性,她是否會選擇妥協。
「我平生最恨欺騙。」舒白神色不改,「抱歉。」
聽到舒白的回答,虞策之睜大雙眼,其中一隻眼睛因為敏感,先一步淌出一滴淚來,那並非脆弱的淚,而是夾雜著掙扎貪婪的淚。
尚不知虞策之身份的舒白看不出那滴淚的含義,兩人所在的地方雖然是城郊,但因是官道,偶爾有車馬來往,虞策之一落淚,襯得她負心薄情,實在不像回事。
舒白無奈,正要說點安慰的話。
異變突生。
原本人員來往頻繁的管道許久沒有人煙,附近茂密的樹林靜悄悄的,蟬鳴聲都消失了。
虞策之最先反應過來,他神色一厲,本能地將舒白拉入自己懷中,有力的手臂按住她的頭,帶著她一個轉身,衣裙翻飛,險而又險躲過恭候多時的利箭。
箭矢的尾羽蹭過舒白面頰,舒白瞳孔微縮,順著射箭的方向側頭看去。
數十名蒙面黑衣人從樹林中竄出,刀劍寒光閃閃,直衝兩人而來。
舒白自認若是舒家的仇人,絕做不出在離城門不過數百步的地方安排刺客殺人。
她扭頭看向虞策之,不由咬牙,「你的仇人?」
虞策之抿唇,他握緊舒白的手,沉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
舒白面無表情,「他們沖你而來,你放開我,待會兒我們分頭跑,我當然不會有事。」
虞策之沉默半晌,攥著舒白手腕的手緊了三分,「他們如果動了殺心,只分兩個人去追就能要了你的命,別擔心,我的人很快就到。」
舒白堅持撇清干係,死也不死到一起,「鬆手。」
「小心!」虞策之忽然道。
刺客接收到首領眼神,動作迅速,順間沖兩人殺來。
虞策之身上沒有佩戴兵器,琥珀色瞳孔映襯出刺來的刀劍,牙關緊要,額頭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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