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訝然揚起眉梢。
虞策之將苦澀的湯藥咽下,沉沉道:「我替夫人嘗過了,是溫的,不是很苦,夫人快喝吧。」
舒白對上他執著陰鬱的眸子,「我身上的寒症不是什麼大事,你未免太小心了。」
虞策之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將藥碗遞到舒白嘴邊。
舒白道:「你不必這麼擔心我。」
虞策之沉沉端著藥碗,臉色即便在昏黃的燭影下也顯得慘白沒有血色,「夫人是覺得我沒資格擔心你嗎?」
舒白不緊不慢望向他黑沉的雙目,淡聲道:「我沒有這樣想。」
「我不和夫人爭執。」虞策之握緊瓷碗,抬起舒白的脖頸,趁著她沒有力氣,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夫人只有喝了藥,病好起來,才不必擔心我在夫人面前耍心思手段。」
看著他賭氣的模樣,舒白眼中浮現清淺的笑意,這一次她沒有抗拒,蹙著眉頭飲下半碗藥。
咽下苦澀的湯汁,舒白有了些力氣,面對虞策之再次遞來的碗,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夠了,我要睡一會兒,你也該休息了。」
虞策之凝視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兩人無聲較量片刻,最終以虞策之的妥協結尾。
「……好,我就在這裡守著夫人。」虞策之冷聲說。
虞策之把碗放到一邊,將她的頭平放回枕頭上,攥著她一角衣袖,竟是直接趴在了床邊,漂亮卻鋒銳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舒白。
舒白:「……這算什麼樣子。」
「夫人的病好之前,休想甩開我一步。」虞策之堅持,語氣中也帶著冷意。
舒白扯了下唇角,「怎麼,不演了?」
虞策之瞳孔微閃,沒什麼情緒地垂下頭,將下巴搭在胳膊上,閉上眼睛賭氣道:「隨夫人說。」
他顯然是累極了,聽著外面蟬鳴聲聲,沒過多久就呼吸綿長,沉沉睡過去。
舒白睡了近乎一日,其實沒什麼困的感覺,只是大病初癒的疲倦感揮之不去,不過身側趴了個不信任的人,她也沒有入睡的興致,平躺了一會兒就隨手捏了虞策之一縷頭髮把玩。
這人的頭髮倒是很柔順,不似主人一身硬骨。
靜靜感受著身邊人沉沉的呼吸聲,舒白等了有一段時間,忽然屈起手指,輕叩床頭木板。
房門本就虛掩著,意料之內,守在門外的宋祁應聲而入,進入室內,他見自家主子趴在舒白身側熟睡,舒白則平躺在床上,連忙轉過身,歉然道:「在下唐突。」
「你家主子發了高熱,找個大夫來看看吧。」舒白平靜地提醒。
頓了下,舒白補充,「他現在比我燙多了。」
宋祁:「!!」
雖然兩人輪番高熱免不了一場折騰,但有了共患難的情誼,虞策之順理成章的住在了舒白荒僻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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