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舒白便知道這場鬧劇到了收尾的時候。
霍家身為名門望族,即便如今世家多有沒落衰微,勢力也絕不容小覷。霍耀風不可能為了她放棄權勢。
她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對上霍耀風看過來的視線
那是她無比熟悉的眼神,包含虛偽的愧疚。
舒白扯起唇角,好笑道:「別這麼看著我,我覺得噁心。」
霍耀風表情微變。
霍如山冰冷的眼神從舒白身上划過,「不恭不敬,實不配為我霍家婦,我會讓霍耀風寫一封休書給你。」
舒白對上霍如山的雙眼,譏諷道:「霍家不仁不義,便是真要寫休書,也該是我寫與霍耀風才對。」
霍鐸神情凝重,想要說什麼,視線落在霍如山身上,又放棄了。
「好啊,不愧是舒青岩的後代,即便舒家沒落,你也有膽子挑釁老夫。」霍如山冷笑一聲。
霍耀風握緊舒白手腕,澀聲道:「父親,求你不要動舒白。」
「牙尖嘴利的女人,即便休棄,也難保日後會不會有損霍家聲譽,念在過幾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便饒她幾日,這幾天就讓她在霍家的祠堂反省己身。」霍如山輕飄飄的決定。
「父親!」霍耀風臉色劇變,他攥緊舒白,額頭上儘是冷汗,「求您放過舒白。」
霍如山平靜道:「你是我寄予厚望的孩子,家裡眼下如何你心知肚明,若要任性,莫說是我,連你的性命都難保。」
「不……」霍耀風瞳孔晃動,嗓音發顫。
「關在祠堂里,若是她能活過五天,便算她命大。」霍如山說。
霍耀風痛苦搖頭,望著舒白滿臉不舍。
舒白對上霍耀風滿懷愧疚和不舍的雙眼,忽然開口,「霍耀風,我和你年少相識,這一年夫妻我們之間關係如何單薄可笑,你我都明白,我對你那點可笑的感情也早就消磨殆盡,現在霍家和你對我而言,皆是骯髒的枷鎖。」
她拍開霍耀風青筋凸起的手,臉上毫不畏懼,「我不會死在霍家,倒是你們,不如好好祈禱,讓大廈將傾那日晚點到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把她帶下去,不准她離開祠堂一步。」霍如山冷然道。
大梁的名門望族重視血脈傳承,家族祠堂在某些時候可謂重中之重。
霍家祠堂在府宅內占地面積很大,修造外觀時一磚一瓦皆用料昂貴,工藝繁複,但祠堂內卻和外觀截然相反。
霍家的祠堂陰森幽暗,窗門緊閉,窗欞之間糊著隔光的窗紙,整個室內只有霍家先祖的牌位前常年供著長明燈,燈光微弱,甚至不足以照亮一角牌位。
這裡也是霍家的禁閉之地,凡是霍家人,一旦觸犯家規,均會被關入這裡,心志不堅者只關上一日,便會瘋癲無狀。
室內寂靜無聲,站在裡面甚至聽不到外面聒噪的夏日蟲鳴。
被關入這裡的人三餐斷絕,曾有霍家子弟活活餓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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