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白最不怕的就是危險。
之所以危險,是因為眼下的她還不夠強。
化解當下危機的辦法舒白已經想好了,既然謝拾在試探著脫下無害的外衣,那她就趁他沒回過神,逼著他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想到這裡,舒白也慢慢扯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
「最好是這樣。」
舒白手上的力道加重又鬆開,無聲的博弈暫時沒有決出勝負。
舒白提起魚簍,懶懶道:「晚上吃魚。」
虞策之怔了下,下意識道:「好。」
「你做。」舒白補充。
虞策之看了眼舒白手中的魚簍,遲疑一瞬,「好。」
舒白這才滿意,把魚簍塞到他懷裡,魚簍里滴滴答答瀝出的水轉瞬浸濕他的衣裳。
舒白收起魚竿和餌料,轉身向竹屋走。
始終站著沒有動作的虞策之叫住她,「夫人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比如險些封禁的城門,杳無音訊的安錦,滿城找人的暗部,無論哪條都是巨大的溝壑,是舒白和他心照不宣的芥蒂。
「謝小公子。」舒白腳步不停,慢條斯理道,「如你所說,我們是主公和謀士的關係,問什麼,什麼時候問,取決於我,明白了嗎。」
虞策之抿唇,眼神沉沉望著舒白不緊不慢但慢慢遠去的背影,樹梢上一片闊葉歷經雨打風吹,終於支撐不住,從枝椏上飄下,划過他的眼帘。
虞策之瞳孔動了動,他垂目摸了摸多日來一直隱隱作痛的腹部,不再猶豫,大步追上遠去的舒白。
宋祁和竹辭隱在灌木後,看見虞策之追隨舒白而去,竹辭皺了下眉,遲疑道:「統領,陛下腹部的傷口發炎崩裂,御醫囑咐過每日都要換藥,不能大意,馬上就到換藥的時間了,我們是不是去提醒陛下。」
宋祁亦覺得難辦,他無疑是攥著灌木的枝椏,頭痛道:「怎麼提醒,你要左右陛下的心意嗎?」
「屬下不敢。」竹辭拒絕接鍋,「但上藥……」
「等下你拿著藥去找陛下,天氣涼了,陛下的傷可受不住寒。」宋祁面無表情說。
「陛下不讓我近身,只靠陛下一個人能敷好嗎?」竹辭小聲問。
宋祁用過來人的語氣說:「你太小看陛下了,敷不好只能說明陛下不想好好上藥,近日我不適合出現在夫人面前,方才夫人說要吃陛下做的魚,你送藥的時候正好去幫襯一下。」
「我嗎?」竹辭茫然指了指自己,「我不會啊。」
竹屋外是用籬笆圍成的小院,因為荒廢多時,即便舒白費心整理過,也仍然光禿禿的,僅有一顆歪脖子老樹鬱鬱蔥蔥,顯露幾分生機。
鍋具瓢盆堆在院子的一角,院子裡只有虞策之一人,舒白身上的衣服髒了,在屋子裡換衣。
虞策之拎著還活蹦亂跳的溪魚,沉默著站在鐵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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