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好好敷藥,前七日都敷了,現在為什麼不敷。」舒白又問了一遍。
虞策之熟知舒白性情,知道她問到第三遍,看似語氣平靜,但耐心已經消磨殆盡。
他慢慢眨了下眼睛,道:「那藥黑乎乎的,味道不好聞。」
因為受傷,他已經很多日沒洗澡了,只能簡單的擦拭身體,雖然身上沒有什麼味道,但藥的味道很重,他還是擔心舒白會因此嫌惡。
舒白揚起眉梢,轉瞬明白了他話語中潛藏的意思。
「那麼擔心你自己臭了,我們大可以分開住,這樣我就聞不見了。」
「夫人。」虞策之臉色微變,眉眼轉瞬沉了下來,「你是厭煩我了嗎。」
舒白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難道我會有多喜歡你。」
虞策之沒控制住表情,露出受傷的神色,「這幾日,夫人都是主動抱著我睡的。」
舒白有些訝然,沒想到虞策之知道這件事。
倒是沒有別的原因,眼下宮裡還沒到燒地龍的日子,但天氣卻一日比一日寒涼,舒白極其畏寒,卻不願意讓宮人多燒炭盆,在虞策之面前暴露自己在這個時節就畏寒到極致的事實。
秋夜寒涼至極,但她發現虞策之像個小火爐,抱起來舒服極了,勉強算是舒白和他同處一室這麼多天唯一的好處。
舒白垂下眼帘,淡聲道:「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敷藥的事情,你在說什麼。」
虞策之咬牙,執拗地看著她,沒說話。
舒白把敷藥扔到他懷裡,「你敷不敷。」
「……不。」虞策之說。
「御醫說了,你的傷很嚴重,即便敷藥都有留疤的風險,如果你能接受你後背猙獰的疤痕遍布,也能接受因為傷口久不癒合死去,那隨你。」舒白慢條斯理。
虞策之臉色變了變,青紅交接,額頭上青筋凸起,看上去像是在做什麼巨大的決定。
片刻後,他握了握手,慢慢打開懷裡的藥罐,難聞的氣味很快揮發出來。
虞策之看了一眼舒白,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大著膽子去脫松松垮垮掛在身上的衣裳。
只是修長白皙的手才碰到柔軟的布料,他又頓住。
他的腦海中不斷重複舒白方才說的話,他看不見後背上的傷,舒白說傷痕猙獰,那一定很醜陋。
他不想再讓舒白看見。他要趕緊好起來,否則如果在床上,舒白看見他後背上的傷,影響了興致怎麼辦。
舒白見他猶豫不決,不由揚眉,淡聲說:「要我幫忙嗎?」
虞策之耳垂霎時紅了,瞳孔晃動,慌張地說:「不、不勞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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