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身為他的養母,出身老牌世家,和他相差不超過十歲,她對先帝沒有任何正面情感,對年幼的他只有無盡的剝削和利用。
因此,這是他第一次品嘗親近的感情,品嘗過後,一發不可收拾。
幾日過去,溫度更加寒冷,即便在正午時候站在太陽底下,也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虞策之解決完政務,不知哪裡來的興致,非要拉著舒白在御書房外的空地上練習射箭。
他對舒白愈發寸步不離,哪怕自己在御書房會見朝臣,也要讓舒白留在屏風後面。
舒白借著這個機會,基本摸清了虞策之的幾個心腹大臣的秉性。
他們性格各有不同,但無一例外,都對虞策之充滿畏懼和敬意。
舒白站在草地里,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兀自沉思著。
忽然她的面前落下一道陰影,她抬眼去看,卻見虞策之站在她身前,認真地攏了攏她身上厚實的披風。
下一刻,冰涼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他蹙著眉,溫熱的大手不斷搓著舒白的手,很快將她手上的寒意驅散。
「是我不好,忘了你畏寒,你若是難受,先去御書房等我吧。」他低聲說。
舒白看他一眼,對回御書房的提議沒什麼興趣,成日在屋子裡帶著,她也覺得煩悶,何況現在她還能決定自己是否出門,再過一個月不得不臥在床上,想出門也只能幹看著窗戶。
「不用,既然說了陪你出來,我不會反悔。」舒白語氣淡淡。
虞策之因舒白的話面露驚喜,目光灼灼,仿佛第一次討了糖吃的孩子,露出個極為罕見但滿足的笑容來。
他的五官本就偏昳麗,七分隨了母相,但因秉性冷沉陰鬱,性子陰晴不定,加上稜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平日裡看上去總是冷厲難以親近,今日他驟然露出的笑容卻一下子驅散了他身上所有陰霾,看上去真如一個溫潤不諳世事的隱世公子。
他小心翼翼攏住舒白,將她擁入懷中抱了好半晌,直到舒白推了推他,才滿是不舍的鬆開手。
「我讓人備了炭盆,夫人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我很擔心你。」虞策之憂心忡忡。
隨著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下去,舒白的狀態肉眼可見地萎靡,他看在眼裡,內心焦灼,那次被江音的刺客追殺後,御醫便說過舒白的身體過於畏寒,到了冬日會很難熬。
他想讓御醫們再次為舒白診斷,研究出病情對症下藥,偏偏舒白無論如何也不讓御醫請脈。
想到這裡,虞策之又有些後悔提議讓舒白出來。
舒白在宮人搬來的躺椅上坐下,挨著炭火,冰冷的身軀稍稍有了回暖的跡象。
「不是說要射箭嗎,怎麼不見弓箭。」舒白問。
虞策之有些緊張地握了下手,心虛地避開舒白的視線,解釋道:「一會兒工部會把弓箭送過來,工部和軍械署一同改造了輕型連弩,我想邀夫人一同觀賞,我知道夫人不擅長射箭,聽說新研發出來的連弩很好瞄準靶心,如果夫人喜歡,我讓他們留一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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