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拒絕了虞策之在屏風後旁聽的提議,在御花園閒逛片刻,露出倦怠的模樣,揮退墜在身後的一眾侍從,從後門回到紫辰殿。
殿中無人,窗明几淨,綢緞一般的白色輕紗蝶翼般緩緩揮動,檀木桌上的熏爐里飄著裊裊香菸,
舒白走到博古架前,拿下放在角落裡的兩卷竹簡,摘下竹簡上的防塵套,緩緩展開,露出半枚熠熠生輝的金色兵符,毫無懸念,另一卷竹簡中藏著調符。
雖然虞策之說不再計較兩枚符傳的去向,但小皇帝心裡鬼得很,嘴上說不在意,卻始終沒有收回搜尋符傳的命令。當權者大多都有點毛病,何況虞策之本就是偏激的性格,什麼都想要握在手里才能安心。
但是真讓他安心了,誰又來安她的心。
她可不想寡居深宮,如玩物一樣一輩子都被困囚。
話又說回來,兩枚沉甸甸極有辨識度的符傳放在身上,早晚會被發覺,更遑論皇帝粘在她身邊,時時刻刻都想著怎麼扒下她的衣服,讓她和他共沉淪。
荒宮裡明面上住著游左,暗地裡江音和樓涯也時不時在裡面歇腳,人多眼雜,又是虞策之頭號懷疑的藏匿地點,舒白自然不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荒宮,其餘久無人居住的後宮殿宇雖是藏匿物件的絕佳地點,但拿取時很難掩人耳目。
思來想去,想要存放兩枚不能見光的符傳,連暗衛都不敢搜查的帝王寢宮才是真正的絕佳地點。
舒白把符傳塞在竹簡里兩個月,果然相安無事。
攥在手里的符傳很快染上身體溫度,舒白望著符傳出神,正要將它們貼身收著,肩膀倏地一沉,隨之而來的是令汗毛根根豎起的驚悚感。
「你在做什麼?」
舒白頭皮有些發麻,平靜如水的心跳有瞬間發出劇烈的波動,轉瞬又平復下去。
舒白眯起眼,隨手將兩枚符傳塞入腰帶內襯的淺兜里,面無表情轉過身,對上帝王看似無辜的昳麗面容。
虞策之略帶疑惑地眨了下眼睛,「為什麼這麼看我。」
他的目光落在舒白沒有來得及放回博古架的竹簡上,「這幾本古書是父皇放在這裡的,父皇迷信道教,上面的內容也和煉丹修道有關,看著久遠是個稀罕物件,但裡面的東西竟是騙人的,撰書的作者甚至不是道士。」
舒白將竹簡放回原位,抬手輕輕勾住他的下頜。
虞策之習慣性俯身,配合她的掌控。
「陛下不是去議事了嗎,怎麼今天這麼早回來。」
「議來議去,竟是些無用的瑣事,明日朝會說也是一樣。」虞策之含糊不清地說。
舒白眯起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
虞策之表情頓了頓,傾身將腦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吻了吻她露在外面的肌膚。
虞策之實話實說,「我想夫人了,昨天都沒怎麼和夫人一起。」
舒白冷笑一聲,一把推開他,「接連半個月,我們只有昨天白天分開了,陛下未免太離不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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