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刻將手中的托盤遞過去,「這是茶點,顧及衛將軍年邁不能飲酒,特意備下的。」
江齊巒看了眼杯中渾濁的茶水,滿意地點了下頭,「不錯,你在門外候著,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叫你。」
「明白。」
江齊巒負手走到偏房屋外,手指屈起,沉而有力地敲了三下房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的侍女,她柳眉蹙起,說:「江太守,衛將軍舟車勞頓,待到筵席開始時,自會前去落座。」
江齊巒知道衛羽就在屋子里聽著,於是抬手作揖,「衛將軍是長輩,晚生與您多年不見,特地前來問候。」
屋內無人應答。
江齊巒又道:「五年前家母病逝前,在病榻纏綿,念叨最多的名字便是衛將軍,家母與將軍自幼相識,友誼深厚,留了話讓我帶給將軍,不想這麼多年過去,將軍固守在南面邊境,我也被公務纏身,家母那些話竟然始終沒有送到將軍耳中。」
侍女微微擰眉,「太守,我家將軍真的累了,在休息。」
江齊巒面帶笑容,「將軍當真不願見晚生嗎?」
屋內忽然傳來一道略顯年邁的聲音,「讓他進來。」
侍女不得不讓開門。
江齊巒踏過門檻,環視四周,房間中除了方才的侍女,沒有旁的人,只有幾個大箱子橫七豎八擺在地上,其中一個打開,裡面擺放著一些布料細軟,顯然衛羽進入偏房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收拾。
江齊巒的視線最終落在寬椅上,身著戎裝,鬢髮花白的老人身上。
衛羽拄著拐杖,精神堪稱抖擻,望向江齊巒的眼神十分不善,「你說你母親有話帶給我,是什麼?」
江齊巒凝視衛羽蒼老的面容,緩緩道:「母親說,當年許多事情迫不得已,但她仍然視您如兄長。」
「時隔多年,沒想到她還能想起老夫。」衛羽看向窗外,沒再說什麼。
「母親和衛將軍相識多年,母親已逝,將軍也該看開了。」江齊巒說。
「我早就不計較了。」衛羽面無表情看向他,「話已帶到,你可以走了,今日是你的誕辰,賓客們還等著你吧。」
江齊巒笑了下,圓滑地說:「晚生與舅舅許久不見,有很多話想同舅舅說。」
「我與你母親雖結為兄妹,但早就因她執意庇護你父親而恩斷義絕,這聲舅舅實在當不得。」衛羽沒留什麼情面。
江齊巒眸色沉了沉,「上一輩的恩怨,您何必斤斤計較。」
「老夫真和你計較,今日便不會來,你起事的那天,也不會讓劉曲遲隴他們聽從你的命令。」
「我既是南境太守,起事又只為收斂江音屍骨,替江太后討一個公道,一呼百應,就算是您手下親信,也必須遵從我的命令。」江齊巒冷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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