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過,我從京城逃出來,特意來『投靠』叔叔的,叔叔兵多將廣,偏偏愚蠢地走了死路,害得南境上下被你綁在沉船上命懸一線,叔叔實在當不得南境的主人,不若這個無冕之王換人來當,叔叔覺得如何?」舒白輕聲細語。
「荒唐,我是大梁皇帝親自認命的南境太守,豈是你說替代就替代的。」江齊巒氣急之下奮力掙扎,奈何死士桎梏太緊,他掙扎半晌也沒移動半寸。
「你都反了,還說什麼大梁皇帝。」舒白嗤笑一聲,用連弩拍打他的臉頰,手下沒有留分寸,很快他的臉便紅了。
江齊巒出生至今從未這麼狼狽過,原本整齊乾淨的發冠滾落在地上,披頭散髮,保養得宜的臉頰也被她拍腫了。
舒白睨著他,饒有興致地說:「我忘記了,今日是叔叔的生辰,叔叔臉上敷的粉都被我弄花了,實在對不住。」
「賤人,別亂攀扯,我不是你叔叔,你不過是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賤種!和江氏沒有半分干係。」江齊巒怒斥。
舒白扯起唇角,更加用力拍在他臉上,望著他高腫的臉頰,眉梢揚起,「好好好,沒有便沒有,太守印在哪裡,拿出來。」
江齊巒冷道:「休想。」
舒白平靜地又問一遍,「拿出太守印,沒準我還能讓你走得安詳一點。」
「我便是死了,也不會讓你得意。」江齊巒說。
舒白面上不見惱意,她居高臨下望著被死士按著,不得不跪在地上的儒雅男人,「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舒白微微側身,示意蕭挽上前,「我來為太守引薦一下,蕭挽,刑部酷吏出身,太守遠在南境,或許沒有聽過蕭尚書的手段,但沒關係,你很快就知道了。」
江齊巒瞳孔微縮,已經沒有時間去想為什么女人能入朝為官,甚至官拜刑部之首,他滿腦子想得都是,為了一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破銅疙瘩,他有必要多受刑罰之苦嗎?
江齊巒咬牙,深吸一口氣,穩住語氣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就算你救下衛羽又如何,我手中有良兵猛將,麾下人員近十萬餘,你殺了我,就不怕招致報復嗎?如果你是為虞策之做事,切不必為他斷送性命。」
頓了下,江齊巒咬牙,「本太守奉天命而為,為江後復仇,南境各個世族亦簇擁我,在這個院子裡你是勝了,但以後呢,你沒有兵符,衛羽那老賊不可能幫你。」
舒白望著他,緩緩傾身,「太守不是疑惑我的來歷嗎?」
「什麼?」江齊巒不解地看她。
「是我把江音被虞策之處決的消息告訴霍耀風,也是我讓江音進入南境,前日太守帶府兵包圍茶館時,我就在茶館裡休息,也是我在雅間裡和江音更換服飾,替她解圍,江叔叔,你還不明白嗎,江音根本沒死,甚至你差一點就能抓住她,並且在這個消息公之於眾前殺死她。」舒白慢條斯理。
江齊巒瞪大雙眼,眼中紅血絲逐漸擴散,喉嚨里發出『嚓嚓』的聲音。
「你敢陰我,賤人……為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
舒白笑了下,「太守掌權多年,怎的會問出這種無知問題,自古以來權力交迭,不都是如此。」
「親父子尚且反目,何況我們這對認識幾天不到的假叔侄。」
「你費盡心思,只為虞策之做事?」江齊巒咬牙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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