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非君子所為,他只敢匆匆一瞥,幾乎什麼也沒看清,只看見一個『慧』字。
陸逢年心中更加疑惑,舒白卻側頭看向他,「依照大梁奪回玄荼城的速度,他們的軍隊不會修整太久,宣戰恐怕就在今明兩日之間,你先去休息吧,一有異動,我會叫你。」
「……好。」陸逢年輕輕點頭。
書房中一時只剩下霍鐸和舒白兩人。
霍鐸鮮少有和舒白獨處的時候,他悄然走近兩步,見她聚精會神地查看江齊巒留下的南境內政,遲疑半晌,輕聲問:「今天白天……你還好嗎?」
「什麼?」舒白抬眼看他。
「殺人的滋味很不好受。」霍鐸沉沉道。
舒白怔了下,隨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為什麼這麼問。」
不等霍鐸回答,舒白靠在椅子上,輕輕按壓眼尾的穴位,「我不喜歡殺人,因為這會讓我覺得,人命輕如草芥,眼下並非亂世,沒有人該成為草芥。」
霍鐸眉宇動了動,正要說話,便聽舒白話鋒一轉,又道:「但我沉浸其中。」
「什麼?」霍鐸目露茫然。
「掌權的感覺令我著迷。」舒白慢條斯理,「我從未有這樣放鬆過,在霍家做少夫人的時候沒有,和虞策之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權力的滋味勝過瓊漿玉露。」
霍鐸愣住,「你以前過得很不開心嗎?」
舒白看向他,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如若今日取江齊巒而代之的是某個武將,或者世家才德兼備的公子,你會問他殺人是否令他心內難安嗎?」
霍鐸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最後無力咽下,眼中的光逐漸暗了下去。
「抱歉,是我狹隘。」
他的確狹隘愚蠢,仰望明月多年,卻從未意識到明月被人拘在院子裡,寒冷的月光不是為了垂照世人,而是為了逃離。
霍鐸不自在極了,站立難安,匆匆尋了個理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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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舒白所料,梁軍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兵臨城下,鼓角震天。
登上城樓,看見黑壓壓氣勢逼人的軍隊,舒白身邊的南境舊臣皆心有餘悸,噤若寒蟬。
大敵當前,這次再無人有異議,不是意識到大家已經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是因為舒白將手下近八成的死士調到城牆上,那些死士褪下黑衫,換上劊子手特有的紅色行刑服,腰間配有大刀。
舒白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如若有人敢忤逆她,不必她多言,訓練有素的死士便會斬下忤逆者的頭顱獻與她。
第一次正面交戰,雙方皆想試探對手實力,梁軍很快遣出一名黑甲武將。武將駕馬停立於城門前,叫囂南境出城應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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