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戰車上忽地上來一人,那人戴著半面面具,只露出弧形極優越的下頜,長發高束,一身利落的紅衣銀甲,氣勢不凡。
護國公看到他,神色肅穆了一些,微微壓低聲音道:「您上來是有什麼事嗎?」
那人死死盯著處於鏖戰中的兩人,憑藉極好的目力看清陸逢年的容貌。
「陸逢年。」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的三個字。
「什麼?您認識那人?」護國公輕聲問。
怎麼能不認識呢?
陸逢年曾受舒白恩惠,跟隨舒白左右,形影不離,舒白離開的時候,除了安錦,其餘所有和她關係親近的人都不見了。
既然今日陸逢年代表南境出戰,那就說明南境十有八、九已在舒白掌控之下。
她既已得到夢寐以求的權勢地位,為什麼還要同大梁交戰……是不要他了嗎。
騙子,她說過會永遠陪著他的。
不,不對,她沒說過,在他向她尋求永不分離的承諾時,她用一場接一場的情/事轉移了焦點。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廂情願。
虞策之的心緒驟然波盪起來,雙手緊緊攥著,手背青筋盡現,面具下的雙眼泛紅,抬起頭死死盯著城樓上無法分辨的數道人影。
「是有什麼問題嗎?」護國公再次詢問。
「崔溟會死。」虞策之冷不丁地說。
「啊?」護國公茫然。
虞策之目光落在糾纏的兩道人影身上,冷冷分析,「崔溟已顯疲態,陸逢年卻氣勢正盛,再打下去,崔溟必敗,陸逢年為了穩住南境的軍心,不會讓崔溟活著。」
「今日本就為試探南境實力,不如先鳴金收兵。」護國公說。
「不必。」虞策之留下兩個字,快步走下戰車。
護國公一頭霧水,不知道虞策之是什麼意思,直到侍從跑上來道:「主、主帥,少將軍、少將軍搶了您的馬匹,去支援寧遠將軍了。」
眾人不知虞策之身份,只見虞策之同護國公謝綏關係斐然,便稱他一聲少將軍。
話音落下,護國公肝膽俱裂,他一個沒站穩,踉蹌扶住戰車橫木,顫聲道:「誰讓你們放他出戰的,還不快去攔他。」
侍從縮了縮肩膀,「少將軍氣勢洶洶,我們沒反應過來,眼下再攔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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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越發焦灼,冷汗遍布崔溟全身,胯、下馬匹發出陣陣嘶鳴,頻頻後退。
眼看不敵已成事實,崔溟想逃,拼盡全力對上陸逢年橫掃而來的長槍,試圖趁他不備,調頭離開。
然而陸逢年早料到他會有所動作,長槍掃過,轉瞬又接挑刺。
崔溟瞳孔驟縮,一時不防,肩膀中槍。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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