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自然有我的理由。」她眯起眼睛,唇角笑意淺淡,「陛下此時有求於我,又不說我是反賊了?」
虞策之冷著聲音控訴,「你已經控制整個南境,他對你沒有任何用處,你留著他,分明是你還沒有想好是否向大梁求和,想要留著他的性命待價而沽。」
「何必這樣想我,舒家滿門『忠烈』。」舒白拍了拍他的臉頰。
她沒有正面反駁,話語含糊其辭,反而證實了虞策之的猜想。
虞策之眸色冷暗下來,卻沒有繼續糾結江齊巒的死活。
他輕輕蹭了下舒白覆在他臉頰上的手,輕聲細語順著她道:「是,夫人是忠烈之士,有自己的想法亦是情理之中,我不再和夫人計較江齊巒便是。」
「但霍耀風父子背負叛國之罪,罵名產生,夫人必定要獻上他們二人的首級,朝臣面前,我也好做一些。」虞策之殷殷地望著她,話語之間殺機畢露。
舒白凝視他執著的神情,漫不經心撫了下鬢角,「說來說去,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只是兩個對南境無足輕重的存在而已,夫人也不願意嗎?」虞策之急切地推了推她,臉上表情有些陰狠,大有舒白不同意,今日便不會善罷甘休的意思。
舒白對虞策之的反應並不意外。
皇帝本就是得寸進尺的性子,給幾分好臉色便會得意忘形。
「既然是陛下要求,最遲後日,我會讓人奉上霍如山的首級。」舒白淡淡道。
虞策之擰眉,「只是霍如山?」
「霍如山三朝元老,曾經在朝中頗有威望,用他的首級,足以給你殺雞儆猴。」舒白徐徐道。
虞策之眉眼沉寂下來,「霍耀風呢,他有什麼值得你留下的,難道你還惦記和他的舊情。」
「嘖,不高興了?」舒白掐了掐他的臉頰,緩緩道,「別得寸進尺,憑你現在的表現,還不值一顆霍家家主的人頭。」
見虞策之明顯不服,舒白提醒他,「別忘了,剛才陛下只解釋了陸逢年這回,上次你在樹林裡大張旗鼓要殺安錦的事情,我們還沒有算帳。」
虞策之沒想到舒白還會翻這筆舊帳,心虛過後,濃重的不甘湧上心頭,「安錦為臣不忠,我便是殺了他又能如何——」
虞策之忽地呼吸凝滯,身體猛地抖動,在寒涼的夜晚,鬢角冒出冷汗。
「夫人……」他啞聲看她,表情隱忍破碎。
舒白凝視他狼狽的模樣,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叫我做什麼。」
虞策之胸膛起伏微弱,纖長濃密的睫羽顫了半晌,艱難地落在舒白的手背上。
她的手掌牢牢覆著他的手,兩人手掌交疊在一起,舒白幾乎是強按著他的手心觸地,被玉石刺穿的手心還沒有得到包紮,鮮血也沒有止住便再度受傷。
劇烈的刺痛令他心神渙散,唇舌間僅是苦澀的味道。
方才兩人旖旎糾纏,即便舒白在強行占有他的時候沒有發現他手掌的異樣,眼下她觸及他黏膩濕滑的傷口,她不可能仍舊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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