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鬆了口氣,這才看向江齊巒,冷冷道:「叔叔不愧做了多年的南境太守,只剩一口氣也能苟延殘喘,叔叔盛時都敗於我手,今日帶著這群蝦兵蟹將是來送死的嗎?」
「舒白,你口氣未免太狂傲了。」江齊巒冷笑一聲,揚起下巴睨著她,「不過畢竟能讓皇帝魂牽夢縈,有點傲氣倒也正常。」
他說著,表情忽然陰鷙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只是有件事,叔叔不得不教教你,過剛易折,你這樣要強,最後的下場定然會慘烈,剝皮抽骨都是輕的。」
舒白握緊虞策之的手,指腹摩挲他的手背權作安撫,「我的下場,還不由你說了算。」
舒白抬眼看向江齊巒的一眾守將,揚聲道:「諸位跟在江齊巒身側,是想要簇擁他來反我嗎?」
守將們互相對視一眼,站在江齊巒身後沉默無言。
唯有霍耀風微微抬頭,有些緊張地看著舒白。
「這才幾日過去,諸位便忘了,是江齊巒為了一己私慾造反,拉整個南境上了他的賊船,結果呢,大梁兵臨城下,只用不到一日就奪回玄荼城,南境根本不是大梁的對手,你們跟隨江齊巒,江齊巒卻沒有想過你們的死活。」舒白聲音冷厲堅定。
「兩軍對戰時,爾等也看見了,是我御下的陸逢年力退敵軍,反觀江齊巒的心腹馮春慶同崔溟對戰,不出三個回合便被崔溟斬於馬下,江齊巒天資平平,只會攬權斂財,你們真的要為這種人棄明主而不侍?」
話音落下,江齊巒身後一眾守將已有人露出猶豫悔恨之色。
舒白迎著江齊巒陰沉難看的目光,牽了下唇角,「我給你們一個棄暗投明的機會,現在退出此樓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們還是為南境和大梁鞠躬盡瘁的忠臣。」
「別聽她的花言巧語!」霍耀風驟然大聲說。
舒白神色不變,緩緩落在他身上。
霍耀風對上舒白毫無情緒的眼神,心臟瑟縮一下,只覺得苦楚瀰漫了他的心頭。
但箭在弦上,他別無他法,眼下是舒白要殺他,如果他不做點什麼阻止,他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霍耀風咬緊牙關,聲音一字一句,迴旋在閣樓中,「方才進入太守府內部時大家都看到了,府內遍布奇花異草,區區一株雪蓮都要派專人從高山之上運冰下來,可見舒白掌管南境不久便窮奢極欲,讓這樣一個人把諸位的家鄉弄得烏煙瘴氣,大家真的忍心嗎!」
「依在下看,才同大梁戰過一局,舒白便急於求和,定是因為她揮霍無度,致使軍餉耗盡,這樣的人無才無德,定是大梁派來的細作。」
江齊巒欲言又止,對上霍耀風果決的目光,頓時回過味來。
這次跟著他一同闖入太守府的不僅有他的心腹,還有許多一同共事的同僚舊臣,外人不知府宅里的花草植被出自他手,心腹們對他還算忠心,這麼多年都沒有說漏嘴,現在也會守口如瓶,他大可將一切推給舒白,籠絡人心。
想到這里,他用長劍直指舒白,「你這賤人惡事做盡,今日我江某人便要順承太后遺志,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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