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之眨了下眼睛,抿唇拉了拉舒白的手,「夫人。」
舒白扔掉無論如何也不會擦乾淨的長劍,沖陸逢年道:「收拾殘局,這里的人皆是叛臣,一個不用留。」
陸逢年點頭:「放心。」
交代好收尾的事宜,舒白拽著虞策之登上二樓。
二樓只有寥寥幾名死士,得到舒白的示意後,十分有眼色地退到遠處。
舒白不著痕跡攏了攏單薄的衣衫,看向垂著眼的虞策之,目光落在他昳麗卻蒼白的面頰上,半晌,她淡聲道:「你該回去了,此後三年,南境由我掌控,你可以完全放心。」
「不……」虞策之嘴唇輕顫,「別這麼狠心。」
「只是三年而已。」舒白道,「三年後,我自然會回去見你。」
虞策之紅著眼眶,抬起眼倔強地看著她,「你就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虞策之。」舒白少見地再次直呼他的名字,「你應該學著做個好帝王,至少,這三年裡,你應該做個好帝王,同樣的,我也會學著做一個完美的統治者。」
虞策之瞳孔猛地晃了一瞬,似是領悟舒白話語裡的淺層意思,卻咬著牙,沒有說話。
在叛亂中強撐著的冷意瀰漫全身,舒白的呼吸微不可查清淺許多,她強忍著深入骨髓的痛楚,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淺嘗輒止般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阿拾,你乖一點,你知道我很喜歡你,有點耐心好嗎。」
舒白後退一步,深深看他一眼,見他始終咬著牙,紅著眼眶垂頭,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困獸。
「回軍營,回大梁,別讓我再說第二次。」舒白深深看他一眼,轉過身,抬腳便要離開。
然而才踏出沒兩步,天旋地轉。
意識昏沉前,舒白隱約看見虞策之向自己奔來的慌張身影。
來不及多想什麼,便徹底失去感知,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和陰冷中。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
舒白平躺在柔軟溫暖的床榻上,身上裹著厚實的被子,顯然被人細緻梳理過的頭髮順從的披散下來。
舒白的身體像是被碾過一樣,想要抬手,卻徒勞無功。
意識回攏後,她神色微冷,下意識去看屋內裝潢,確認自己還在南境的太守府後,冰冷的表情才有舒緩的跡象。
蕭挽一直守在她身側,見她醒來,頓時喜上眉梢,「醒了,御醫,快進來看!」
守在門外的御醫頓時提著藥箱進來,「來了來了,別催,老夫說過,只要醒了便算度過這關了。」
御醫在床邊的矮凳上坐下,蒼老的手指搭在她微弱的脈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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