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晃了下手機，手機屏幕上沒完整顯示信息的內容。劉一山瞥見了『段志遠』『溝通順利』『不日回國』等字眼，態度立馬一變：「隨便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剛才說到哪來著？」劉一山的目光往艾黎手機上瞥，不走心的回憶道：「哦，他有病。這個病吧，主要分兩部分，一是他生下來身體就不太好，這麼些年一直拿藥吊著，再加上他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不配合治療，所以一直有傳言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這對某些人來說絕對是喜聞樂見的好事，畢竟謝家只剩下這麼一個獨苗，他一死，所有家族資產立馬就能充公……」

艾黎重複最後兩個字：「充公？」

劉一山聳肩：「字面上的意思。謝家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就是因為他們每開拓一個新市場，都會跟當地政府深入合作，雙方利益捆綁，形成利益共同體。捆綁的合作者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後，謝家人反而成為了最安全的暴風眼，哪怕周圍是狂風巨浪，也不會席捲到他們身上。」

艾黎似懂非懂，又聽見劉一山道：「不過在你出現後，情況就發生了變化。謝天的精神狀態明顯穩定了許多，雖然身體狀況如何沒對外透露，但從他近期的活躍程度來看，不像是快死了的樣子……」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樂意看到這個展開。

然而，就在有人蠢蠢欲動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艾黎在中國創建星火航天科技有限集團的舉動宛若神來之筆，在即將失控的局勢中引入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為謝家和政府的接觸以及合作創造了一個絕佳的平台。

鍾華星成功回國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不過這些陰影中的風起雲湧，劉一山估計艾黎壓根不知情，所以也沒細說，輕描淡寫的帶回上一個話題：「身體狀況不佳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還是已確診的精神病，什麼焦慮、雙向、抑鬱、高功能自閉症之類的，還只是早期確診的病情，後期他病情加重，完全不跟人接觸之後，還出現了什麼心理問題也沒人知道。」

艾黎按滅手機，跟劉一山道：「我等會會仔細看文件的，現在就不聊了，飛機快起飛了。」

劉一山很熱情的跟了上來：「我送你一程……對了，聽說這次你拿獎，謝天也要來？真的假的？」

艾黎：「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劉一山理直氣壯的道：「你們那個相聲團傳出來的，說這次年中盛典你拿新星賽道的第一名，不光是相聲團要跟你面基，而且X也會到場……無風不起浪，他們能傳出這個消息，肯定是有人說了些什麼吧？」

艾黎揉了揉太陽穴，如果非要她選的話，她非常樂意讓小助手在城堡里待一輩子，長途跋涉對只有十分鐘的虛擬投影來說，簡直是無法想像的難度。

但架不住管家這些天頻頻給『小助手』發消息，左一句『艾小姐第一次拿獎，要是沒在場，怕是死前想起來都會覺得遺憾』，右一句『艾小姐也一定很想在那麼特殊的時候，看到您出現在她面前吧』，偶爾還夾雜著一句『好久沒去中國了，也不知道這些年它的變化有多大，您的祖母一定也很想念故鄉吧』……

艾黎沒抗住，一不留神鬆了口，等她反應過來，意識到這其中的難度，想反悔時，已經來不及了。

見艾黎沒吭聲，劉一山一秒領會了沉默中的潛台詞：「他真會到場？那你可得給我們牽個線，聊聊星火航天科技集團後續的發展，人才回流這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