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裡流下血淚：「我對不起我的妹妹……如果不是我……」他的聲音悽厲，喘著氣，「安榮在哪裡！他在哪裡！」

他拼命掙扎，被繩子勒得到處都是血痕，甚至連繩子都有被污染的趨勢。

周圍能夠看出，這裡就是他暫時住的地方，但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污染。

程溪沒有多少時間去理會他的事，光魔素直接將蛇毒吞掉，光魔素隱約也有些變成淡紫，吞噬魔素連同那塊光魔素一起吞噬掉。

蛇毒已經入侵四五天了，但卻依舊沒有被蛇毒完全控制，這小胖子，倒是有點意思，但蛇毒終究是不可控的。

陶祖豫的神色清明而茫然：「我怎麼了……」他看著程溪，「是……你。」

「你要死了。」程溪道，「有沒有什麼遺言。」

「要死了？」他重複這一句話，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能夠感受到那股讓他發瘋的力量，但又被另外一股力量壓制。

「我不想死……我還沒找到妹妹，我還沒有報仇，還沒有給父母盡孝，怎麼能去死？」他的眼睛的紫色加深，但隨即又被壓下。

「這不是能決定的。」程溪道，「你現在就是一個污染源，所到之處都會被你污染。」

「安榮的所作所為已經被發現，你妹妹並沒有完全死。」程溪回答。

程溪又看著他：「你是怎麼染上蛇毒的？」

陶祖豫茫然張口，他妹妹還沒死啊，那太好了，他似乎在一瞬間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也信了程溪的話，道：「我墜入山崖，只要有血，我就可以擁有任何生物的能力，我只想報仇，挑戰一個個比我強大的異種生物……但那天，我被一個強大的生物抓了……」

他的瞳孔變成針狀：「那種生不出任何心思的壓迫感，仿佛自己是螻蟻在直視神的面孔，它給了我一滴血，讓我喝下，之後……之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我隱約聽到了很多人的聲音，說，「又廢了一個……」

他握緊拳頭：「那是人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的。」

「不是你的幻覺？」

「不會，」他苦笑，「我之前第一時間就模仿了抗毒性的異種生物，讓我後面維持了那麼一點點的清醒，但終歸沒有什麼作用。」

他渾身顫抖：「那種痛苦，我再也不想經歷了。蛇毒無時無刻都在灼燒我的靈魂……程溪，我之前對不起你，你說我要死了，我妹妹還活著是真的嗎？」

「騙你的，」程溪輕飄飄的回答。

他的眼神變得憤恨而沙啞：「程溪！我是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