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氣十分暗沉,濃重的黑暗一層層地壓下來。
路燈的光亮也被季疏禮的肩膀擋住,只在喬諒臉上鐫刻下幾個色調清冷的色塊。
微熱濕潤的幽幽香氣,也像是要從皮膚透進血管,一路往下滲透進心臟里,交織、融匯。
抬起頭,季疏禮會看到後視鏡里應湛隱隱觀察的烏黑目光。
季疏禮道:「怎麼了?我這樣很奇怪嗎?」
應湛誠實地回應:「第一次見父親這樣。」
少年的聲音平淡低啞,帶著一種幽幽的冷氣。
「幾乎不像是父子。」
他說。
「像戀人。」
季疏禮落在喬諒後背的指腹下意識發顫,蹙眉,語調都低沉下去道:「別開這種玩笑。」
車內沒有開燈,暗沉光線下,季疏禮的表情看不清楚。
應湛的目光微微轉移。
看向和他靠在一起的喬諒。
大片的光傾瀉在喬諒的身上。
季疏禮單手扶著喬諒的手臂,喃喃地嘆氣,「還真是醉得過分。」
同時修長手指按住按鈕。
「咔噠——」
一瞬間,中間的隔板緩慢升起。
應湛的視線被阻擋,也依然面無表情。
只是一言不發地轉回視線,一聲不吭。
就剛剛掃過的那幾眼,足夠讓他知道。
喬諒今天喝的比平時還多。
本來就是酒量不好沾酒酒醉的人,過量飲酒的反應更誇張更明顯。
應灝看到青年從頸後到耳根都蔓延開一大片的紅,呼吸也急促,看人的目光冷冷淡淡的昏沉,反倒更叫人心情躁動。
上次和朋友聚餐的時候,喬諒才喝了一杯酒。
就昏沉到,連應湛對他做那種事情,都沒有辦法清醒過來的程度。
今天呢?
但還好,父親是個正人君子,也沒有喝醉。
至少,不會像那天的應湛一樣,稀里糊塗地做很多怪事。
……
喬諒分不清時間過了多久。
他只是神志不清地覺得悶熱。
空間窄小,悶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季疏禮把窗戶大開一隙,讓外界的風流通進來,吹散空氣中的熱意和酒氣,「好些了嗎?」
沒有,完全沒有。
煩躁,煩悶。
心口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癢處,在酒精的發酵下愈發讓他覺得難受。
可是又碰不到實處。
他一聲不吭地蹙眉硬撐著忍耐,騎在季疏禮的大腿上,手指都快把他的羊絨風衣抓出兩個巨大的窟窿。
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撲到季疏禮的頸窩,又反撲到面門的那種乾涸的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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