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哪怕到了宋朝,丁憂制度變得更為嚴格, 嚴格守約的還是在皇家、朝堂官員、官吏和大戶人家。但目前來看,對底層百姓的影響還是不大的。
父母去世十二個月以後,正常娶親的比比皆是。
許家與王家,原本定下結親的日子便是在十二個月期間外,不需要另選吉日。
因而,許黟以前從沒想過,在許父許母病故後,王家在結親這事上,早就動了想要退婚的念頭。
錢娘子占著自個是長輩,指著許黟,不屑一顧地鄙罵:「我原想著,就是來看看你,要你是個好的,家裡的梅姐兒嫁給你也就罷了。但你瞧瞧這些都是什麼!你為了應付我,去哪裡借的這樣的家具充面子,就不怕我看穿指出來?」
許黟睫羽動了動:「……」
「怎麼?你這是什麼眼神,莫非我還說錯了你?」錢娘子氣得胸脯鼓動,吁著氣地停歇下來,她說得口乾舌燥,但一瞧那渾濁的茶水,絲毫沒有想要喝的意思。
她指使道:「你去喊外面的閒漢,讓他給我買碗杏果兒冷茶來,要加碎果子和葡萄乾兒。」
許黟緘默。
他抬手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之前他覺得他擅長應付長輩,看來還要加個前提——潑辣的長輩除外。
「錢娘子。」
許黟冷冷開口,他眼神淡漠地看著她,之前各種說辭,他聽著也就罷了,但這還涉及到許家。
如今許家就他一個人,他不去爭,就沒有誰來替他爭。
原身讀書水平如何,這些他不做評價,但原身心智志堅,心存孝道,容不得一個外人來貶低。
許黟冷冷笑了一下:「錢娘子好大的口氣,莫非我喊你一聲錢娘子,你就真的架起長輩的臉譜來。你王家既想要退親,那就端正好態度,不是我求著你們,而是你要求著我。」
「你……什麼意思?」錢娘子臉色微變。
許黟:「你說那麼多,不過是想要討回去婚書,為的是這件事,那我們就只談這件事。」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讓她坐下來。
錢娘子被他突然轉變的氣場嚇住,乖乖地坐了回去。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是等著許黟下一步。
許黟腦海里思索一會兒,找出相關的記憶,緩緩道:「當初我許家送的過門禮,有金釵一對,銀餅兩塊,紅綢一匹,青緞兩匹,彩繪花籃一擔,紅燭兩對,四喜果丸八盤,這些你都帶來了嗎。」
原身的爹媽,為了給原身挑選媳婦,花了不少心思,這些東西,也是從他很小就開始攢起來的。
除去接親時帶過去的聘禮,這些東西,滿打滿算也要二十多貫錢。
對普通百姓來講,這筆錢得攢多久呀。
許黟可以不拿回這筆過門禮,但許家不能不拿!
見那錢娘子的臉色完全變了,許黟側首:「看來,錢娘子是沒帶過來。」
「我……我自然是帶了。」錢娘子呼吸瞬間不暢,強撐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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